不过白肃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之前,他冷声道:“依你所言,他也是逼不得已的啰?
我倒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苦衷,能让他置整个凤凰宗于不顾!”
白幽漠然道:“我给不了你答案,你若真有心打听,就找到白殊亲自问问他吧。”
“你!”白肃涨红了脸。
白殊去了哪里,他们找了二十年都没有结果,白幽这么说,是笃定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白殊就是背叛了白家。
他不由想道,这白幽跟明贪狼司估计是一伙的,而他们正如白耀刚刚所分析的,打的就是“死无对证”的算盘。
他狠狠一擂桌,一时无法抑制心中的怒气。
白耀连忙拉白肃坐下,示意他不要冲动,自己则站起身朝白幽一抱拳。
他不动声色地道:“族长夫人,既然如此,您当时为何不将明贪狼玉阙交还给凤凰宗,反而带去了青龙宗,莫非也是想替我们凤凰宗‘保管保管’?”
白耀这话当然是专门针对白幽说的。
二十年前,白幽嫁给了白栋,按照白家的规矩,她当时已经不算是凤凰宗的弟子了,而是青龙宗的人。
如此一来,即便她曾经是凤凰宗人,也没有资格再执掌明贪狼玉阙。
他说这话,质问白幽是一方面,同时也提醒她现在的身份,不要多管凤凰宗的事。
但白幽显然不吃他这套,冷然道:“白殊交给我的是明贪狼玉阙,而不是‘凤凰玉阙’,他说要归还的是明贪狼司,也不是‘凤凰宗’。
当时明贪狼司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能辜负故人所托,把它交给其他人。”
白耀被她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
见状,白肃冷哼一声,讥讽道:“虽说当时白晏已经离开白家,但明贪狼司也并非无人可托吧,比如白何兄弟不也是名正言顺的明贪狼司弟子吗?
呵呵,我看是你不愿意交出明贪狼玉阙,想将它据为己有吧?!”
白幽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朝白何瞥了一眼,凉凉道:“是吗……”
白何面露尴尬,连忙站起身朝白晏和凤凰宗众人一抱拳,万分惭愧地摇了摇头。
他赧然道:“当年虽因迫不得已我才带着门下弟子自立门户,但不管怎么说,我实在无颜再称明贪狼司弟子。”
这下连白肃也无话可说了。
白晏转眸一笑,一边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一边说道:“说起来,凤凰玉阙的情况和明贪狼玉阙何其相似。
不正是因为几位宗老这二十来年的悉心‘保管’,才使得它今天能够完好无损地回归凤凰宗吗,您说是不是,大宗老?”
被她点名的白镇国神色一顿,旋即笑道:“晏姑娘说得是,既然明贪狼玉阙已经回归,那过去之事还提它作甚。
今天难得六宗齐聚,何不畅饮一番,聊以庆祝?”
“大宗老的话对极了。”白晏闻言当即抚掌附和,又朝白清道,“阿清,开宴吧。”
白清点头应了,一下令,好酒好菜纷纷上了桌。
其他人也仿佛没有经历过刚刚的唇枪舌剑,痛饮的痛饮,高谈的高谈,气氛无比融洽。
厅中自是欢声笑语一片,但每个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白肃赌气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压低声音对白耀道:“你之前不是说,今天是青龙宗和明贪狼司打擂台么,白幽这娘们到底站在哪一边?
刚刚要不是她来搅局,搞不好这明贪狼司早就颜面扫地了!”
白耀也是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过很快他又笑了笑,说道:“枫叶林一役对凤凰宗的影响绝非白幽三言两语就能消除得了的,我看啊,要想彻底击垮明贪狼司,还得从这儿找突破口。”
白肃思忖着点点头,一边斟酒一边道:“那今晚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明天就是白晏执掌凤凰玉阙的上任大典,要不趁这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一旦她以宗老的身份笼络到人心,继而在白家站稳脚跟,我们再想扳倒她就难了。”
白耀放下酒杯,目光一转,看了看白秀他们那一桌,突然计上心头,说道:“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嘿嘿,今天我们没看成‘弃车保帅’的戏码着实可惜,但这至少说明白晏现在还舍不得走这一步棋。
它提醒了我,不如我们帮她一把——她若真想玩这一招,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把三个‘车’都弃了。”
“你是说……”白肃反应过来,差点没忍住抚掌称赞,笑道,“还是白耀兄厉害,这端的是个好主意,弃则断她臂,不弃则要她声名扫地!
哈哈,我真是越来越期待明天的典礼了!”
说着他朝白秀几人的方向痛饮了一杯。
大概是他们的视线太过明显,白澈不禁朝那边瞥了瞥。
但见白肃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冷哼一声朝白秀抱怨道:“破军司那帮老小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他们要真敢惹上门,看我不削死他们!”
白秀自然也察觉到了对方挑衅的目光,不过他远比白澈要沉得住气,只是一笑置之。
他迟疑了片刻,歉意道:“二哥,你刚刚没生气吧?”
白澈啧了一声,想骂他几句但心里那点怒火早就烟消云散了,哪里还骂得出口。
他索性开门见山地打开了话头:“这么说来,今天这事真是你们之前就商量好的?”
白秀并没有承认,摇头道:“我真地没有考虑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