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和你也是无妄之灾啊。”
听到这话,其他人摇头叹息。
“谁说不是呢?”
听雨又道:“后来的事,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老夫人罚了堂小姐去佛堂面壁一个月。”
没有人为顾灵仙鸣不平,这都是顾灵仙自找的。
“以前还觉得,大小姐脾气太差,提到咱们侯府小姐,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温柔大方的堂小姐,现在一看嘛……”
有人摇摇头,一副嫌弃的样子,“某些上不得台面的装再多年,最后还是会暴露出本性。”
“这么一看,大小姐也挺好,至少不会来阴的。”又有人调侃。
“不过……”
就在众人议论时,听雨忽道:“有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事?”众人好奇问道。
“堂小姐在被罚面壁一个月后,让我们这些下人出去,与老夫人和大小姐单独谈了一会。”
听雨说道:“我一开始还以为堂小姐是想求情,可碍于我们这些下人在场,拉不下面子,但后来堂小姐的惩罚也没改,她似乎不是要求情。”
“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了。”
另一人忽道:“不是说老夫人一开始打算直接把堂小姐关进佛堂吗?可谈话后,堂小姐没有立刻去佛堂,反倒回灵箐院沐浴更衣,后来才去的佛堂。”
“等等!”
有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听雨,你之前说堂小姐靠近你的时候,你在灵箐院闻到的臭味更浓了?”
话音落下,屋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说到这份上了,她们要是还没明白什么,就是真蠢了!
“不、不会吧……”
听雨瞪大眼睛,仿佛很不可思议。
很快,她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说起来,等我随大小姐回去后,大小姐叹息了一句堂小姐在佛堂里,整整三天……什么的,剩下的我没听清,去问大小姐,大小姐也没说,莫非……”
其他人愈发沉默,表情怪异。
“堂小姐……”
有人又开口,肩膀耸动,忽然捂住了嘴:“看不出来啊!”
说着,掩着嘴的手掌下,有闷笑声响起。
其他人也是如此。
最终,屋内爆发一阵大笑,还吵到了隔壁的丫鬟,让她们安静些。
想到时间不早,她们还是忍住了大笑,可还是闷声笑了一阵,一个个才缓和了点。
“唉哟……我都笑的肚子疼了。”其中一人揉着肚子,“听雨妹妹啊,你今天可真是来对了!”
“我在侯府里做了这么久,听过不少府里府外的事,可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哪个大家闺秀三天不洗澡,身上发臭呢!”
“嘘,小点声!”
这时,听雨道:“你们可别把这事到处说啊,尤其是别把我供出来,要不然堂小姐会找我麻烦的!你们也知道,大小姐心善,要是她原谅了堂小姐,堂小姐说不定会趁机教训我的!”
众人闻言,连忙点头:“知道了。”
听雨见此,放心了似的,她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走了。
她走后,屋内众人又聚到一起,叽叽喳喳的笑说着什么,隐约能听见“臭”、“好笑”、“恶心”之类的词。
另一边,听雨走远了,先前在屋内装着小心的脸,此刻满是奸计得逞的笑:“把我全推到我身上是吧?那就别怪我真做什么坏事了!真以为自己是主子就能随便欺负下人?哼!”
说句不合适的,小鬼难缠啊!
听雨迈着轻快的步伐,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永安侯府内,不知从哪传出来一个小道八卦,核心内容是关于顾灵仙三天不洗澡,生怕被人戳破,扇丫鬟巴掌想要掩饰,却弄巧成拙的事……
这小道八卦越传越夸张,最后的版本是“顾灵仙不爱洗澡,浑身发臭,所以才喜欢在院子里种花,掩盖她身上的臭味”。
不到一天,顾灵仙过去十八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
顾灵仙被关在佛堂,灵箐院的丫鬟也没法进去,所以不知道这一消息。
直到又一日顾以文下午回来,在拐角听到下人的议论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勃然大怒,打算惩罚这些嘴碎的下人。
可好巧不巧,平时忙碌,不到深夜不能回府的顾以贤刚好回来了,一看顾以文要惩罚侯府的下人,立刻制止,并表示侯府的下人,只能由侯府的主人来惩罚。
顾以文不过是没分家才住在侯府,却不是侯府的主子,没权利越矩责罚下人。
顾以贤的霸道将顾以文气了个半死,可偏偏没有理由指责顾以贤,干脆闹到了顾何氏那儿。
顾何氏听都没听完,就把这事交给顾以贤处理。
又一次把顾以文气了个半死——
母子俩合伙欺负他啊!
顾以贤则是用公正的表情告诉顾以文,他会好好惩罚这些乱说话的下人。
然后下令将那两名下人关进柴房,并说:“关一个时辰再放出来。”
顾以文:“……”
事后,顾以文还听说,那两名下人被放出来后,还收到了来自顾以贤赏的银子。
什么?这年头犯了错的下人还有银子赏?!
太没规矩了!
欺负人也不带这样不遮掩的!
顾以文再次找顾以贤算账。
顾以贤淡定表示,那不是赏钱,是两名下人在柴房里被柴火扎到手,他作为侯府主人,体恤下人,给点医药费,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