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些人就不该背井离乡来帝都,留在曲江多好?二皇子带了那么多银子去赈灾,还会亏待他们不成?现在好了,来咱们帝都,户部赈灾的钱,大部分都给了曲江本地,哪有闲钱管这些人?”
“或许他们觉得帝都满地都是银子,来这边比在曲江更好吧。”
“换成是我,怎么着也不会离开老家,外头的金窝银窝,都比不上自家的草窝!”
提到城外那群曲江灾民,百姓也没太多同情。
不过也有人抱有不同的意见。
“曲江那边要真不错,他们也不会傻了吧唧来帝都吧?举家搬迁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指不定是以为来了帝都更好呢?他们哪能想到灾款大多被带到曲江了?”
“可如今他们也知留在帝都不好,却还不愿意回去……有点不对劲啊。”
“没钱回去呗!都搬过一次了,那群穷鬼哪有闲钱再搬一次?好赖不如留在帝都。”
“可我怎么听说,户部那边愿意出钱出力送他们回曲江?只是有些人仍想留在帝都……”
“哎呀,有些人就是坏脑子!你去理解他们,是理解不了的!”
“这……”
双方争论,最终舆论导向还是一致认为那群搬迁的灾民想不开。
帝都内谁人不知,今上为了曲江赈灾一事拨了巨款,用来为曲江民居重建家园?
这些举家搬迁的灾民,在帝都百姓眼里,就是不识好歹,放着曲江那边好好的房子、补贴不要,跑来帝都想混出头,可没料到留在帝都拨给曲江灾民的款项所剩无几,倒是讽刺。
……
这两日,蔡玉屏似乎也察觉到顾清欢的回避,也不好天天上门打扰,便消停了一会。
恰好楚萱又出城赈灾,言锦虽不出城,却也为了施粥一事忙碌,顾清欢便没有打扰两人,而是留在了家里,等这两日过去,才又去了靖国公府。
好巧不巧,楚萱今日未去城外赈灾,而是来了靖国公府。
顾清欢到言锦屋里时,就见楚萱一脸愤愤对言锦说着什么。
“……这跟我在城内听说的完全不一样!”楚萱一拍桌子。
那架势,扔给她一把刀,她似乎就能跑出去跟谁拼干架。
顾清欢反手关了门,以免被别人看到楚萱这副模样。
“怎么了?”
顾清欢上前,自然而然的插入对话,坐到一边,她看向楚萱,“遇到什么事了?忽然生这么大的气。”
“能是什么?”楚萱勉强压了压怒气,仍是气愤,“你知道这两日我出城赈灾,听到了些什么话?”
顾清欢好奇“说来听听?”
这两日,顾景行也在城外赈灾,两天没回侯府了。
对于城外那群灾民的事,顾清欢一无所知。
“先前,你同我说你小时候赈灾,遇到了有趣的人,我在施粥时,也忍不住同那些灾民搭话。”
楚萱说道“没过半天,就跟一些人熟络起来。”
顾清欢闻言,十分感慨,不得不说,在一众端架子的贵女中,楚萱这种存在,还真是难得一见。
“我在城内时,听过一些闲话,许多人都不解,为何这些人要举家搬迁来到帝都,留在曲江难道不是更好?圣上可是拨下大笔灾款,给他们重建家园。”楚萱道。
顾清欢闻言,微微一顿。
的确,今上可是拿出了一百万两,拿来赈灾绰绰有余。
可惜的是,有一半被人给贪了。
“我也很疑惑,于是在赈灾时,忍不住问了他们。”
楚萱继续说道“结果那些先前同我好好说话的灾民,一下子黑了脸!再不跟我讲话了,甚至不到我这儿领粥,跑到别人那儿了,有其他灾民想来我家摊子上领粥,都被他们拉走了!别人家施粥的摊子人满为患,我家却空无一人,郁闷死我了!”
顾清欢能想象那个场景,确实很尴尬。
“我心有不甘,但他们又不跟我讲话,我也拿他们没辙,第一天施粥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楚萱道“第二天我又去施粥,他们看到我,便像第一日那般不理我,也不来我家摊子,我气不过,找了先前同我讲话的几个灾民,问他们什么意思……”
顾清欢哭笑不得,这倒是附和楚萱直来直往的性格。
“结果差点闹出了事……”楚萱瘪瘪嘴。
“你一个大家小姐,带着那么多侍卫,去堵几个灾民,气势汹汹的问话,能不出事吗?”顾清欢哑然失笑。
换成是谁看了那副场景,都会以为楚萱仗势欺人啊。
“我当时哪想那么多?我就是郁闷!想问问他们,我到底怎么着他们了?不就是好奇问了几个问题吗?”
楚萱又道“后来,户部的人赶过来……对了,顾景行是你大哥吧?”
“嗯。”顾清欢点头,“是他带人处理这事的?”
“是啊,要不是他帮着我,这事也理不清!”
楚萱又道“不过,你哥跟你可真不一样,仔细看看,你俩有几分相像,可气质截然不同……怎么说呢,看到你这张脸,就觉得你不学无术,爱仗势欺人……”
顾清欢“……你是故意找机会骂我吗?”
“我不是,我没有。”
楚萱否认,话锋一转“你大哥不一样,他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公子,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就是冷了点……不过心地还不错!还帮了我!”
顾清欢“……”其实你就是看他帮了你,才夸他的吧。
“跑题了。”言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