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有谁?”
楚萱忍不住道:“当时可是人证物证具在!我也看到了你的衣……”
“有时候,你看到的,也会欺骗你。”
顾清欢打断了楚萱,淡淡道:“退一万步说,真是我推楚小姐下水,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是被祖母打发到归宁寺整日大白菜小白菜?还是跪在佛堂前,为楚小姐抄一百篇佛经祈福?”
楚萱闻言一噎,可想着顾清欢刚才的态度,心里不舒服,嘴硬道:“如果你只是为了发泄呢?在你推我下水之前,我可是跟你吵过架!”
“楚小姐,我的父亲,是永安侯。”
顾清欢也不生气,她淡淡道:“我平日的行事作风,想必你也听说过,我如果真看你不舒服,与你对扇巴掌还有可能,至于去做出在背后推你下水这样的阴暗勾当吗?还刚好那么‘不小心’,被你看到了衣服?”
楚萱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半个反驳的字来。
顾清欢说的……
没错!
以顾清欢往日的行事作风,真要那么不爽她,跟她当场打一架还有可能,背后伤人……
不像是顾清欢的脑子……哦不,作风!
“楚小姐想明白了?”
顾清欢一句话,让楚萱回神,“推你下水,对我并无半点好处,对楚小姐你也没好处,可对方既然设置了这么麻烦的一个局,想必是想从这件事里,得到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萱道:“关于你推我下水的事,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你现在与我说这些,不拿出证据,我也不会信你的!”
只是,楚萱虽然嘴硬,可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冷硬。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顾清欢的话不断在她脑海中回响——
是啊,推她下水,无论是对顾清欢,还是对她,都没好处。
那么,到底是谁从这件事里得利?
是一直把顾清欢当刀子使,自己藏在后头的顾灵仙?
还是因为与顾清欢撞了衫,衣服样式又不如顾清欢,在宴会上被人笑话的蔡玉萍?
亦或是那个不小心把茶水泼到顾清欢身上,被顾清欢打了一巴掌的丫鬟?
“楚小姐说这些,想必也是认同我的观点。”
楚萱胡思乱想之际,顾清欢忽然对她淡淡一笑。
楚萱被她这么一笑,弄得摸不着头脑,刚刚还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忽然对她笑得这么好看干嘛……
“不过,正如楚小姐所说,不拿出证据,你也不会信我。”
顾清欢话锋一转:“所以,请楚小姐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定会将真凶找出!不仅仅是为了还我一个清白,也是不希望楚小姐遭人算计后,还被别人当刀子使。”
楚萱虽看顾清欢不顺眼,可一想到自己要真是被人利用了……
那就更不爽了!
她便点头,颔首道:“那好!我就等你三天!可如果三天之后,你还是拿不出证据……”
“我顾清欢若是拿不出证据自证清白,就从我家一步一磕头,一路磕到楚小姐家,楚小姐可满意?”顾清欢面不改色。
楚萱瞳孔微微一缩,好狠的誓言啊!
顾清欢把话说得这么绝,是真有把握,还是色厉内茬?
不知是不是被顾清欢影响了,楚萱莫名觉得,顾清欢是真的清白,凶手另有其人,她才会这么有底气同自己说这些!
“那就这么定了!”
楚萱心里虽有些信顾清欢了,嘴上却还是跟她针锋相对,“你……可别后悔!”
“我说到做到。”
与楚萱定下赌约,顾清欢的目的也达成了,便话锋一转:“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楚小姐,三日后见。”
楚萱哼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旁,言锦忽道:“萱萱,你既然跟清欢定了赌约,不如互相交换信物吧?以免对方反悔。”
“信物?至于那么麻烦吗……”
楚萱嘴上嘀咕,可她对言锦貌似很喜欢,倒真从旁边的木架上,抽出一把短剑,扔给了顾清欢,“喏,上头有我的专属印刻,外人无法仿制。”
武定侯乃是朝中武官的中流砥柱,楚萱虽是女子,可在军人世家长大,比起一般女子的婉约,要多了几分侠气,从小就喜欢舞枪弄剑。
她又是武定侯最喜欢的女儿,武定侯疼她疼到了骨子里,所以楚萱使用的武器,一直是定制的,每一把上,还打上了楚萱的专属印刻,与寻常武器区分开。
顾清欢接过短剑,分量不轻,以她现在不怎么锻炼的娇弱身体,拿着虽然不吃力,可想灵活使用这把短剑,却是不可能了。
将短剑递给知秋,顾清欢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玉佩,“这枚玉佩是我去年生辰所得,乃我喜爱之物,不少人都见过。”
楚萱随手接过玉佩,塞到了腰间,“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顾清欢对言锦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言锦会以一笑,“天都黑了,路上小心些。”
说完,她目送顾清欢离开。
楚萱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道:“你怎么会跟顾清欢玩到一块?她那种人……”
“你啊你……”
言锦有些无奈,却没跟楚萱生气,“哎,这事说来话长,萱萱啊,其实刚才清欢有句话说对了,有时候你看到的,会欺骗你!一直以来,我们都误会清欢了!我跟你说——”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两名少女坐在石凳上,窃窃私语,一惊一乍,似乎在说着什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