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明看外表瘦弱,其实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主儿。
从十来岁开始,啥诡异的事情没碰到过,还都是自己处理的。那时候是自由公民,不违法做什么都没问题,现在是禁案组的人,做什么就不能放手来做,自己违反规定受处分是小事,很可能会连累陆靖飞。
思来想去,张清明实在坐不下去,再次来到秦婉词的坟墓前。
赵川看着张清明的背影,祈祷这个小警察千万不要冲动,自己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他要是公然的挖坟墓,自己的工作就不保了。
“阴童”的阴气依旧从秦婉词的坟墓中散发着。
张清明双手合十,在秦婉词的墓碑前面鞠躬默念道:“秦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秦远山是最早一批在清华毕业的大学生,后来在南州大学担任历史系教授,曾担任南州大学的副校长,如果不是女儿出事,以他的资历学识,很可能已经当上南州大学的校长。
自从女儿秦婉词出事之后,他无法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情绪极度消极,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病退了。
过了几年,女儿秦婉词的事情随时间流逝而淡化,他慢慢的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南州大学开了新的专业课,学校师资缺乏,校方就返聘他回到南州大学授课。
今天上午,李重阳打听秦婉词的身份之后,南州大学的领导立刻通知了秦远山。
这个老家伙可是南州大学的宝贝,外界有任何对秦远山的举动和消息,校方都会及时的告诉他。
十二年过去了,女儿很可能已经化作一堆白骨,为什么南州警局的人会来打听她的身份?
秦远山心中不觉升起一丝警惕,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脑海中再次被对女儿的回忆占据。
“我的宝贝女儿婉词本是不该死的。”
许久没有去南山陵园看到女儿了,秦远山突然有一种迫切冲动,去看看女儿。
大雨还在下,满头白发的秦远山打着雨伞,蹒跚着走进南山陵园。
这天气,还有人来陵园祭拜?
赵川看到秦远山虽然年纪大,但是气度不凡,严肃的脸庞上面溢满了悲伤。
赵川好意提出扶着秦远山进陵园,却被秦远山拒绝了,赵川只能嘱咐他小心点。
这个老人去陵园中的方向,正是张清明说的“阴童”藏身之处,赵川心中有些许的担忧。
秦远山远远就看到女儿秦婉词的坟墓前面有人影,心里正嘀咕着是什么人,就发现那个人影似乎有些不对劲。
先是在女儿的墓碑前鞠躬行礼,然后径直走到坟墓跟前,蹲了下来,用手抚摸坟墓上面的大理石盖子。
不仅是抚摸,那人影居然在用力的搬动盖在坟墓上面的大理石盖子!
没有天理了不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公然的挖女儿的坟墓。
秦远山气的浑身发抖,顾不上大雨滂沱,一把扔掉雨伞,迈开步子拼命的跑向秦婉词的坟墓。
看到张清明,秦远山气的心脏都要炸了,上口不接下气喘息着,指着张清明骂道:“畜牲!畜牲!”
张清明突然看到一个打扮似乎很有学识的老者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顿时一脸懵。
不管怎么样,看秦远山年纪挺大,也没有带雨伞,胸口急剧的喘息,张清明生怕老人身体承受不住会出问题,就一把举起自己的雨伞,罩在秦远山的头顶。
秦远山两只手牢牢的抓着张清明,哆嗦着重复两个字,“畜牲!畜牲!”
“老人家,怎么回事?”
“畜牲,你居然敢挖我女儿的坟墓!”秦远山喘着气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原来是秦婉词的父亲,怪不得这样激动,张清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抚老人和解释给他事情的原因。
莲花区派出所接到报警,说南山陵园有人公开盗墓,被现场抓到。
这案子性质实在太恶略,何况报案人还是南州大学的秦远山教授,莲花区派出所所长常卫国亲自来到南山陵园。
常卫国看到张清明文弱清瘦,像个大学生模样,根本不是大白天挖人坟墓的小贼。
可是秦远山亲眼目睹,人赃俱获,常卫国也不能只看人的表明来判断是非。
常卫国不忍秦远山年老体弱,在大雨中气的浑身颤抖的样子,就安排警员把秦远山搀扶到陵园值班室休息。
“小伙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挖人坟墓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十恶不赦的罪过,更是人生共愤的卑鄙行为,常卫国也就毫不客气,狠狠的审问张清明。
“常所长,你误会了。”
“秦教授亲眼所见,还能误会。”
“常所长,我是禁案组的,我在陵园办案子。”
“禁案组?”
禁案组在南州市鼎鼎大名,像常卫国这样的区派出所所长对禁案组是顶礼膜拜,他也认识禁案组的其他成员,对于张清明他是第一次见。
这小子,居然还用这样的理由来推脱罪责,南山陵园发生是命案,常卫国也是知道的,可他是不相信张清明是禁案组的人。
“证件呢?”不管常卫国信不信,办案还得要证据,既然张清明这样说,他就要求出示证件。
张清明刚刚进禁案组,时间仓促,警局的证件还没有发下来,一时间竟然没有了办法。
目前来看只能打电话给陆靖飞了。
赵川是个机灵的,一看情形不对,清明被常卫国抓了起来,就急急忙忙给陆靖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