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通道中,鲁缅采夫发狂一样往下冲,鬼火拼命跳动。
他已经感觉到了下方的阴气波动。崔泰敏在战斗,在和不知道谁战斗。而且明显处于弱势,如果他不能及时赶到,恐怕会出大事
虽然他不知道崔泰敏死于别人之手会发生什么,然而,沙皇的三令五申言犹在耳,他绝不想试验自己没做到会有怎样的结果。
轰隆隆阴气所过,通道中残骸翻飞,活死人尖叫着躲到一边,那些无面女全部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他飞快冲过了第一层,来到了那条往下的漫长通道。
浓郁的阴气从下面直扑上来,他尖叫着全速冲了进去,立刻看到了鬼修山被剖成两半的尸体。
“区区判官区区判官”他牙齿都咬得咔咔响,目呲欲裂地看着下方的出口,心中屈辱如同火焰一般燃烧。
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忽然,他的身形顿住了。
两分钟过去,哪怕这是阴阳裂缝,一位堂堂府君,也应该看到那条通道了。
但是,没有。
通道出口的白色光点距离他仍然那么远,仿佛咫尺天涯。
刷拉拉不知何时,阴风从下方倒灌上来,让这里宛若阴兽巨口,吹得鲁缅采夫披风笔直往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布满整条通道。威压如剑,剑尖直指鲁缅采夫
兹拉明明无声无息,鲁缅采夫身上的披风瞬间化为碎片,露出下面虚无的红色。他倒抽一口凉气,立刻停住了身子,凝重地看着四周。
这种程度是华国高阶阴差
“谁”他的头颅左右打量着,然而,却只能听到凄厉鬼哭,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对绝对有其他阴差实力还在自己之上不,是压倒性的压制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杀死自己,恐怕不会太久。
“华国阴差”他背负双手,环顾四周,鬼火在黑暗中缓缓跳动,看似闲庭信步,实则阴气已经凝聚到了巅峰。
仍然没有回答。
只有鬼哭之声,一片连着一片,络绎不绝,仿佛席卷人心的海浪,从无停歇。
“贵国阴差这是有事”他试探道“刘裕已经独立,汉阳无主之地,我们并不算擅越国境吧”
“呵”一声冷笑传来,紧接着,黑暗中,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看不到他从何处而来,仿佛一直就在那里。
他就是黑暗,或者说,黑暗就是他。
那是一个老者的身影,穿着黑色披风,脸上带着痛哭的面具。双手于前方捧着一柄剑。
那是一把古朴的长剑,如同黑铁,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任何出彩之处。然而鲁缅采夫看到它的一瞬间,浑身都是一震,紧接着毫不犹豫地一躬到底,颤声道“恭迎二代阎王特使降临”
锵
一声轻响,眨眼间特使就来到了鲁缅采夫面前,长剑在手,斜指他的头颅。
“你可知罪”
“我”
“住口”不等他说完,特使冷笑道“汉阳再闹,那也是华国地府家里的事。什么时候外域冥府敢伸手管华国地府的事了”
“刘裕就算独立,在华国地府没有国际通告,三代阎王没有发布公开声明,世界冥府地图没有更新之前,他就是华国地府的十二天罗之一汉阳就在华国地府庇佑之下我们还没开口,你们就敢为刘裕自作主张。好好得很”
鲁缅采夫满口苦涩。
十几年的谋划,这条线更是从几十年前开始拉。一旦刘裕开府,新地府成立何等大事加上朝鲜半岛地势何等险要只要感觉到开府的波动,印度绝对是低一个赶来的。
他们不怕华国地府。同为四常之一,他们有挺直腰板和华国地府锣对锣鼓对鼓的底气
到时候,就是无限的扯皮,汉阳不独立也得独立,这是国际大事。四常也不能为所欲为。
但现在一切都完了。
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
心中的悔恨,怨毒,蛇一样缠绕,然而到了嘴边,却化为一句无比恭敬的“是”
“你该庆幸,你是鲁缅采夫,俄罗斯第地府特使,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已经死了。”
“是”鲁缅采夫无比憋屈地说道。同时,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然而,还不等他彻底放松,特使就淡淡道“然而,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不”鲁缅采夫话音未落,一道黑光瞬间划破空间,随着一声惨叫,他的左手食指不翼而飞
“啊啊啊啊”剧烈的疼痛瞬间冲上脑海,他捂着伤口惨叫起来。但是,叫声戛然而止。
长剑不知何时横在了他脖子上。
“没有下次。”特使的目光死死盯着鲁缅采夫,一字一句地说“天威难测,好自为之。”
刷他的身影化作阴风消散。鲁缅采夫这才捂着伤口弓起身子,全身都因为剧痛和屈辱而颤抖。血红的披风披散下来,如同发抖的火烈鸟。
“呃啊啊啊啊”数秒之后,一声满含屈辱和怨毒的尖叫,终于响彻这个空间。
“华国地府华国地府”阴气从咬得死紧的牙齿中喷出,黑色羽毛披肩之中,露出他狰狞的目光“总有一天你们会为今日的狂妄付出代价啊啊啊啊”
叫声如同孤狼,又过了十秒,他才颤抖地将那个丑陋的伤痕放入披风之下。深深看向了下方空间。
不需要下去了。
就算崔泰敏现在还没死,他也再不敢说一句废话。
但是为什么
明明华国彻底闭关,汉阳之前没有一个阴差,为什么忽然投入如此高的注意力度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