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我的脚伤未见好转,只是没有先前那么的疼了,可是黑青一块已弥漫至整个后脚掌,看起来尤为吓人。
我本以为方岂大概是不会去回方家参加寿宴了,但是早晨起床就丢给我一句:下去去方家。
“……”
我皱眉,其实我更希望他不去的,那我也就不用去了,去方家,我怎么都觉得别扭。
*
而这天的寿宴,比我想的人要多的多,但方家不是不希望外界的人知道的方岂的存在么…
我和方岂是在晚上七点才从归鬼楼离开。
我的脚不方便,走几步就开始疼了,方岂在外面接着电话,我看着自己的脚,不肿无伤的,但就是疼,自己扶着墙走都门口。
方岂一开门,立刻挂了电话,“别动,我抱你出去。”
“啊?”
说着,他已经弯下腰,似乎根本不费力,我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心却怦怦直跳。
我坐上副驾驶,方岂又是细心的给我系上安全带,他又迅速的回去拿了西服外套出来,外塔被直接仍在车后座。
汽车缓缓开出鬼楼的区域,我从车镜里看着越离越远的鬼楼,一片漆黑,从外面看着,这里真的和恐怖,我却每晚都住在这里,想想总觉得佩服自己。
方岂一直安静地开车,我因脚上传来的痛有些坐立不安,一条腿总是移动移动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是不是鞋带系的太紧了?有些肿胀感。
“怎么了?”
方岂问,但视线一直是目视前方。
“没事,就是脚不大舒服,这要多久才能彻底好啊?”
走路不方便实在是难受。
“慢慢就好了,脚不要总用力。”
他淡淡的说着,我转眸看着他,“你的后背不疼了吗?”
“还好,习惯了…”
“……”
地狱那样的地方,鬼都不愿意下去,更别说人了,而方岂却在那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每天忍受的痛苦估计要比后背的疼痛苦上百倍千倍吧。
“害人的人跟你是不是有什么仇恨?居然让你受那样的苦…”
我撇着嘴问道。
方岂收敛眸光,我觉得他是话到嘴边了,却没有说下去。
我想不通,而且我总觉得方岂是知道害他的人是谁,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车内一时又陷入沉寂。
渐进市区,我望着窗外沿途街景,一道道夜灯洒进车窗,我不由的眯起眼睛,此时,方岂突然急刹车,我整个身子往前扑,脚剧烈疼痛。
我脸都皱在一起了,双手扶着座位,抬眸却看到方岂一脸错愕的看着某一个方位,我一怔,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可这会不管是哪,到处是人潮拥挤,他在看什么?
后面传来好几汽车喇叭声,可方岂却无动于衷,他的视线还是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皱眉,小声唤他,“方岂?”
他置若罔闻,眼眸随着慢慢卸下希望的神色,我有些好奇,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能让他有这样的表情?
方岂的车子却正好停在路中间,后面的车一直在不停的按喇叭,我看着很多司机都摇下车窗往这边看。
而方岂后面的车上的司机甩着车门就下来了,几步走过剧烈拍着车窗,车窗隔音效果极好,只看到他嘴动,但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看那横眉冷对的模样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方岂终于回过神,转眸看着车窗外的人,眉头轻皱,然后按下车窗。
当车窗外的人看到方岂,所有话顿时停住,不可思议的看了半天,舌头打结的似的问,“方岂?真是方岂!我去,你真活了?!!”
方岂冷漠的看了窗外的人,“你也是去方家?”
“是啊,方家老爷子过寿吗不是,哎那你,你……”
“到方家在说。”
方岂简短的说完,车窗合上,重新发动车子,后车镜里,我还看到那人站在原地发着呆,模样有点好笑,我不由的笑出声。
方岂侧眸看着我,“怎么?”
我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刚才那人挺逗的。”
“是么?”
我点头,“嗯。”
“刚才的那个人是我的朋友,叫胡锴。”
“哦……”
我又点头,赶忙问,“那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刹车了?!”
方岂这次直接说道,“以为看到熟人了,结果…看错了……”
我听着,却从方岂的情绪中捕捉中一种失落感,是怎么样的人会让人有失落感,必定是心里想的那个,可看到的却不是那个人……
会是谁?
我脑海中,第一个蹦出的名字是——苏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