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母亲苦了这么多年,当年被冠上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私奔的骂名,可您是否知道,真正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人是李芬雅,是她将脏水泼在了母亲的身上。”
孙耀闻言猛然抬头看向邵南初,呼吸微微急促。
“就在刚刚,靳青告诉我,邵南庭不是李芬雅和邵晋东的儿子,而是李芬雅和万乾的儿子。所以外公,您说如果邵晋东知道这个消息,会是如何?如果邵晋东知道,他这些年为了一个孽种苛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又会如何?”
邵南初的声音冰冷,想到邵晋东可能崩溃的场面,眼中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母亲当年失踪的时候,还是恭亲王府的王妃,便是将她救出,她依旧是恭亲王府的人!她想要脱离恭亲王府,靠着她虚弱多年的身体和心灵,是不够的。我虽能办到,但我想,母亲更希望您这个做父亲的在她身边给她撑腰,支持她,您说呢?”
“所以,这种时候,您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母亲她需要您。”
孙耀迎视着邵南初清冷却带着关切的目光,心里的躁动和痛楚渐渐平缓,暴躁的内力和即将走火入魔的状态也随之平息。
他是真的没想到,素来不喜言语的邵南初能说出这么一番长篇大论来安抚他。
看来那个叫白秋落的女子,真的改变了他甚多。
孙耀想着,闭上眸子平复着体内还有些紊乱的内力。
到底是理智了大半辈子的人,便是方才失了理智险些酿成大祸,但孙耀在邵南初的劝说和帮助下也冷静得也很快。
邵南初见孙耀冷静了下来,眼中的神色松了松,放在孙耀肩膀上的手也缓缓收了回来。
没过一会儿,孙耀再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是平静和镇定。
他看着邵南初,低低道:“你说得没错,我不能就这么垮了,你母亲还在等我帮她撑腰,帮她离开恭亲王府,我如何能够在这种时候倒下?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我还要留着这条命,亲自收拾这两个白眼狼!”
邵南初微微点头,道:“李芬雅能将母亲藏了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发现,也确实厉害。而且据落落所说,当时李芬雅去看母亲的时候,是夜里。能在夜里悄无声息的去,我猜想,母亲可能一直都被关在……恭亲王府的地底,而密道,就在李芬雅的房里。”
邵南初闭了闭眸子,觉得这个猜测很是残忍伤人。
枉他找了母亲这么多年,却连母亲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受尽苦难却不自知。
邵南初用力握紧拳头,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的眸色清冷,冷静道:“这段时间,万乾刚刚回来,李芬雅忙着和他厮混,对于母亲那里的看守肯定会很松懈,我要趁机找机会先将母亲给救出来,再一点一点的拆穿她的真面目,让她……活、不、下、去。”
最后几个字,邵南初说得很轻很轻,但是孙耀却听出了笃定和狠辣。
孙耀没有反对,道:“既然你如此说,想必你心中已经有所谋划了,外公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说着,孙耀顿了顿,又道:“既然万乾是那个内奸,给你的信物就别用了,暗卫之中绝大部分都认得他,短时间内要排查出谁可信,谁不可信,恐怕也难,你那里人手可还够?”
邵南初勾唇一笑,道:“我倒是与外公想到一处去了。放心吧,人手够的。李芬雅惦记的,无非就是邵南庭,只要邵南庭出了乱子,李芬雅……也就无心他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