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白凝儿心中暗恨,面上却是扑簌簌的落下泪来,忙忙的跪在地上,颤声道:“老夫人恕罪,老爷他没有这个意思,您千万别因为妾身而伤了母子的情分啊!”
这话说的格外哀婉,让秦宣更加心疼不已,秦老夫人则是睨了她一眼。
白凝儿跟王婉清不同,虽说都是妾侍,可一个是自己的侄女儿,一个不过是小门小户抬进来的姑娘,所以平日里秦老夫人看着一样对待,实则心里却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这些年来,秦老夫人有意无意的扶持着王婉清,那是真真切切的让她抓住了家里的权力。至于白凝儿,也就在二房那边还有些地位,在她这里,不过是一个宠物一样的玩意儿罢了。
所以白凝儿平日里做出的动静,秦老夫人隐隐约约的也知道一些的,不过她原本就不大放在心上,故而并不知道白凝儿折腾出来的后果这么严重。
今日这几个人一来,她就知道事情跟白凝儿托不了关系。现下到了不能不查的地步,心里也十分埋怨白凝儿不知分寸。
到了现在,这女子还想惺惺作态,更是让秦老夫人动了怒火,冷笑一声道:“嘴里说的倒是比蜜还甜,若你真做到了十分之一,家宅也不至于因你而不安宁!”
听得这话,白凝儿心中咯噔一声,越发有种不安的预感。
而秦宣见母亲动了怒,也随着求情道:“母亲息怒,凝儿她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老夫人打断了:“你给我闭嘴!”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只知道把心思放在女人的身上,若是他能有秦毅半分的能耐,这平原侯的位置,怎么也落不到那个前妻生的儿子身上!
秦老夫人越想越气,连自己的儿子都骂上了,其他人倒是都不开口说话,白凝儿更是吓得低下了头,再不敢让秦宣替自己出头。
现在她算是看出来,自己是惹到了秦老夫人,现在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在秦宣身上,等到关键时刻再派上用场便是,在这个时候就大材小用了。
而一旁的刘月娘只是搂着一双儿女,冷眼看着房中的这一切。不管他们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想为川儿出头,这个家,她都呆够了。川儿出事,让她彻底的看清楚这些人的真面目。
纵然大嫂对自己不错,可大房到底不能时时看着二房的动静,她这些年从心怀希望到心如死灰,今日之所以让查事情真相,也不过是为了全大嫂的面子罢了。
在这偌大的平原侯府,已经让她心寒了,与其在这里如此浑浑噩噩的度日,倒不如直接闹个痛快,到时候她将自己的孩子带走,跟这些人再无瓜葛!
刘月娘心中打定主意,木然的看着这一切,任凭秦老夫人和秦宣的目光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都懒得理会。
秦老夫人虽说在训斥他们,可目光却不时的看向刘月娘。今日这般发怒,也有做给刘月娘看的意思,谁知道这个二儿媳妇竟然丝毫反应都没有,让秦老夫人十分的失望。
失望的同时,又觉得这刘月娘是给脸不要脸,顿时让她多了几分不满。
不过她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并没有表露出来。
不多时,下人们便都被带了过来,因着秦老夫人说要单独问,所以是一个一个叫进来的。
最先进来的是院子里的管事婆子,年纪约莫四十出头,她年轻时候便是平原侯府的家奴,后来被主子指给了府上的下人,所以全家都在平原侯府做事。
这嬷嬷姓柳,平日里最是圆滑不过,所以秦老夫人对她也有些印象。
“给老夫人请安。”
见到秦老夫人,那柳嬷嬷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想着平常的时候,秦老夫人就不重视这位三少爷,这会儿过来在看到房中这些人的表情,更觉得怕是二夫人要倒霉。
因此在秦老夫人问她今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柳嬷嬷眼神一转,顿时便哭天抢地道:“老夫人,求您给老奴做主啊,老奴对府上忠心耿耿,对少爷更是鞠躬尽瘁,谁知今日二夫人来了之后,不分青红皂白便将老奴好一顿打,还污蔑说老奴照顾少爷不周,求您主持公道!”
这话一出,秦老夫人的脸色便难看了下去,她抓着拐杖用了些力,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你平日里的确十分用心的照顾三少爷了?”
听得这话的时候,柳嬷嬷直觉哪里不对,只是她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没办法再改,因此咬牙大:“回老夫人,老奴用性命发誓,真的对三少爷十分用心。”
“好一个用心。”
秦老夫人此时要是不明白柳嬷嬷的心思,那就白活了,她心中有火,气这些刁奴们不分场合,直接便将手边的茶盏砸了过去:“你这般用心,就差点要了我孙子的命去,若是在鞠躬尽瘁,我平原侯府岂不是都被你这等刁奴祸害了?!”
这茶盏柳嬷嬷没敢躲,茶水顿时泼泼洒洒了她一身,冬日里穿的厚,茶盏砸到身上并不是很疼,茶水也许久了,更是没多少温度。可秦老夫人的怒火,却让柳嬷嬷吓了一大跳。
她先是一愣,在看到秦老夫人脸上的怒火之后,瞬间便知道自己怕是说错话了,她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便以头伏地,带着哭腔道:“老夫人息怒啊,老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求您明示!”
秦老夫人哼了一声,道:“好啊,那我就给你明示。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杖责。什么时候打到她想起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