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刚才大通钱庄门口的人山人海相比,必应钱庄门前是另一种的人山人海。
这里来的都是洛阳城内各行各业中数一数二的富家老爷。
“哦,庞爷,您来了,这次是准备存多少呢?”一名必应钱庄的家丁满脸谄笑,迎上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问道。
“一万两!”中年人伸出食指,神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哇塞,庞爷您果然霸气,昨天刚存了十万两,一天不到,您又补了一万两,为表达我们对您的敬意,庄主特地决定给您的存银收益率再提高一个点,快快请进,让我帮您办理手续。”听完中年人的话,那名家丁笑容更加灿烂,领着对方快步走进庄内。
如此类似的情况层出不穷,不断有富人被必应钱庄家丁开心地领进门去,也不断有储户心满意足地从庄内出来。
云丹鸿来到必应钱庄前的街角,看到这副车水马龙的情景,胸中怒气更甚,把脸一横,朝景发看了一眼,景发随即会意地点点头,慢悠悠地走到必应钱庄大门口。
看见一身粗布麻衣打扮的景发过来就想进门,家丁们知道对方不可能是个有钱的主,立即上前拦下:“喂喂,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发爷我来存钱,快让开。”景发故意提高声音,吆喝了一声。
“慢着,我们钱庄对储户有严格的筛选制度,就你这样,达不到门槛标准,快走,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做生意。”家丁们伸手拦住景发,严肃地说道。
“什么?开个钱庄还设门槛?你哪只眼看我达不到门槛?”景发横眉竖眼,瞪着那名说话的家丁吼道。
对方也毫不示弱,回瞪过去,说道:“我们钱庄起存金额一千两白银,你有这么多钱吗?”
“不就一千两吗,发爷我要存一万两!”说道一万两的时候,景发故意把声音喊得极响。
家丁看了景发一眼,满脸冷笑:“就你这样,身上装得下一万两银子?快滚,再在我们这里无理取闹的话,小心我们报官抓你。”
“呀呵,狗眼看人低,来人啊,把一万两银子搬上来。”随着景发一声吆喝,只见不远处缓缓行来一大队马车,车上摆满铁箱子,在必应钱庄门口一字排开,将所有前来存钱的储户拦在了外面。
“喂,小子,让你的车停好点,挡着我们路了。”这时,外面被拦住进不来的人群中已经有骂声出现。
“你不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等发爷我存好钱,自然轮到你们。”景发朝人群吼了一声后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朝必应钱庄的家丁说道,“快,我要存钱!”
按照景发拉过来的铁箱大小,一万两白银只需两箱就足够,但现在家丁仔细数了数,铁箱的数量竟然多达三十多只。
看到此景,家丁们满脸疑惑,但想到那一万两银子,他们又不敢得罪景发,只得快步走到箱子前,想办法把它们搬进府内。
不抬不知道,一抬吓一跳,这些箱子竟然全部用粗壮的铁钉钉在了马车上,任家丁们如何努力都纹丝不动。
既然抬不动箱子,家丁们便想着打开箱子,将其中的银子搬进屋内。
当他们掀开箱盖,顿时傻在原地。
这些箱子里装着的不是银子,而全部都是铜币。
看见铜币后,家丁们立刻怒上眉梢,朝景发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发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翘起二郎腿,笑道:“什么什么意思?存钱啊?难道说铜币就不能存?这三十多只箱子里的铜币价值绝对超过一万两白银,完全符合你们必应钱庄的门槛标准,快点搬吧,免得让后面的人等得太久。”
这时家丁们终于知道景发是存心来捣乱的,但被对方这一通话说的一时间也反驳不了,只得火速跑进庄内去向上头禀报。
片刻后,必应钱庄少庄主谢温书跑了出来,随他而出的还有十几位身强体壮的护卫,看见景发就围了上去。
“你们想干吗?有你们这样对待顾客的吗?”看见对方想动粗,景发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扯开嗓子大喊。
“救命啊,来人啊,必应钱庄无故殴打储户啊,来存个钱都有性命之忧,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景发边叫边沿着马车外围快跑,确保四周人群都清晰无误地得知自己要被群殴的事情。
眼见此景,谢温书眉头一皱,连忙召回护卫,吩咐他们帮助家丁一起搬运铜币。
就在这时,景发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拦下他们说道:“等下,你们必须得逐个仔细地清点这些铜币,要是少算我一分钱,我都跟你们急!”
此时的谢温书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吼道:“简直无理取闹,来人,去把知府大人请来,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刁民。”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官兵浩浩荡荡地来到必应钱庄门口,直接越过马车,将景发团团围住。
一看到官兵过来,景发立刻收起戏谑之意,刺客和官兵那是天然大敌,所以景发想都没想,骑上马背吆喝一声,策马扬鞭,控制着车队扬长而去。
“人家显然有官府做靠山,你这样整不死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景发朝云丹鸿说道。
“我就不信他们平白无故送出的那么多银子全部都是干净的,只要被我们抓到把柄,官府想保也保不了。”云丹鸿眼神一冷,淡淡地说道。
“看来不把他们搞倒,你是不肯放我进银库的,是吧?”
“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