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富贵男子转向柴房怒吼一声。
景发慢悠悠地从柴房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而他身后,姚财拼命招手示意他不要出去,但他完全没去理会。
“他爷爷的,你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出去找死啊。”姚财轻声喊道,但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躲在柴房里,所以也不敢大声。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想干嘛?”当看清楚景发身材中等,面相普通后,富贵男子冷笑一声道。
“我想干嘛?有人说我是找死,但我其实就是因为三更半夜睡不着,想出来活动活动,出出汗。”说着,景发朝柴房看了一眼,吓得姚财连忙躲到木柴后面。
听见景发的话,富贵男子知道是有人不要命想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便挥手示意手下将景发团团围住。
“这位小兄弟,不关你的事,不用管我,快走。”壮汉跪在地上,朝景发大喊。
“我都说了,我只是想出身汗而已。”话音刚落,景发一个健步冲向前,一眨眼的功夫便打晕了一人,紧接着嗖嗖攻出数掌,轻松地拿下了包围住他的打手。
“小兄弟,小心背后有人偷……”壮汉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道亮光从院子外面的黑暗处破空袭来,直奔景发眉心。
景发嘴角微笑,盯准亮光轨迹,一个侧身躲开进攻,同时张嘴大喊:“师父,徒弟我这个诱饵当得如何?你应该找到这偷袭人的位置了吧?既然这样我的任务完成,接下去就交给你了。”
听完景发的话,潜伏在黑暗中的那名黑衣人一惊,连忙扭头往柴房方向望去,但觉察不到任何迹象。
刚才他分明看见景发说话之时眼神朝柴房瞄过,那个时候就已经怀疑柴房中藏有他人,因此断定对方口中所说的师父,定是这名藏于柴房中的人。
但为什么没有觉察到任何杀气?难道对方实力远高于自己?
就在黑衣人全身注意集中于柴房时,一道微风扑面而来,觉察到危险的本能迅速涌上心头,激得他一个翻身,迅速从树枝上落下。
定睛一看,原来在他关注柴房的瞬间,景发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攻了过来。
“声东击西?”黑衣人立刻想到了症结所在,“不对,即使这样我也不可能一点都没有觉察。”
黑衣人还未来得及细想,景发的断剑又已经从左侧攻来。
黑衣人发现自己行踪暴露,不想久战,便使了个破绽,迅速遁去消失于夜色中。
所有的过程非常短,从景发故意发声转移黑衣人注意到他潜行到黑衣人躲藏的树下,再到逼退对方,合起来不到半刻钟。
半刻钟后,景发重新回到院子里,打了个哈欠道:“好了,汗也出够了,老鼠也赶跑了,困意也来了,再把你那张地契留下后大家就都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说着,他指着富贵男子手上的地契,勾了勾手指。
这个时候富贵男子已经知道自己请来的帮手走了,于是连忙扔下地契,连躺在地上的手下也不顾,一溜烟地跑出院子。
“黄叔叔。”从男子手下手中逃出来的孩子跑到壮汉身旁,关心地看着他。
景发走到壮汉旁边,伸手解开身上的穴道,面容严肃地说道:“这位大哥,我劝你明天一早就带着大家离开这里吧,毕竟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壮汉手脚恢复自由后,连忙向景发道谢。
“这位叔叔,坏人不是被你打跑了吗?为什么我们还要搬家?”一名瞪着水灵眼睛的小女孩有些疑惑地朝景发问道。
“因为你叔叔已经被坏人盯上了,他们会一直来骚扰你们。”说着,景发伸手想去摸摸女孩的脑袋,但刚碰到女孩秀发,忽地一丝异样从脑间闪过,他右手一僵,却再也没有办法抚摸下去。
刚才一瞬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那片回忆只是块支离的碎片,一闪而过,再去回想的时候,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见景发古怪的神情,女孩歪着脑袋感到有些奇怪,而壮汉的心思却没有放在这上面,他再次感谢了景发一番后,便带着小孩匆匆返回屋内。
这个时候姚财从柴房跑了出来,骂道:“小发啊,你是嫌你自己命太长啊还是嫌我老财命长啊,黑暗里的那人是什么身份知道不,那明显也是道上混的,你要知道刺客接受委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一个外人得罪他们犯的着吗?”
“我知道,所以我让他们明天一早就走,只要雇主取到他想要的东西,我想也不至于花费大力气去追杀他们吧。”景发叹了口气道。
“我才懒得管他们的死活,我说的是你,刺客守则第五条还记得不,事不关己,溜之大吉,今天怎么了?一时热血上头,学人家路见不平一声吼啊?”姚财满脸严肃地教训道。
听见姚财这话,景发心头也是一惊,刚才自己为什么会出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觉得看见那些小孩子满脸的恐惧,心头有些难受,所以想都没想就走了出来。
现在事后回想起来,一身冷汗从景发背上渗出,他摇了摇头,也没去理会姚财,直接钻进柴房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发现壮汉已经带着小孩离开。
他们两个花了点时间抹去所有壮汉的痕迹,确保对方短时间内无法寻得他们踪迹,这才继续朝扬州前进。
离壮汉的农院不远处的一座城里,一间大宅子内,那名富贵男子指着一名黑衣人破口大骂。
“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