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利一刀砍了鬼见愁。
剩下铁拐子、喇家劫、刺猬、萨满巫神、狼外婆等一下子退个干干净净。
吐火罗也没多说什么,在他儿子的尸首前蹲了下来,痴痴的看着。
青年剑手古尤味这才敢在李广利背后现身,另两名剑手见他出现,显得十分振奋。
他们都明白是李广利救了他们这位兄弟。在这种危险关头,能多一名伙伴就是多一强援!
就算他实力上并不能起死回生,但在心理上能极重大的得到安慰。木罕公主一见李广利,喜而惊呼:“李大哥!”
李广利忽身子一顿。
古尤味第一个发现:“血!”
李广利背后有血!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鬼见愁的血?
古尤味这一叫,木罕公主也发现李广利身上有血!
然后她才看见:李广利受伤了!
十枚钱镖,一枚不缺,全打入李广利身体上!
木罕公主的喜唤变成了惶呼:“李大哥!”
冒顿动容。日耳曼将军色变。
两人互望一眼,迅而疾。
木罕公主说下去,眼泛泪花。
李广利晃了晃,两道浓眉一蹙,有力得像要在眉心捏碎一道冰河,他的语音如铁石交鸣,快而有力:“不要怕,要镇定,敌人以为我没事,才不敢恋战,必走不远,还在附近,你们一旦惊慌,他们就会够胆作出反扑了。”
木罕公主道:“可是……你的伤……”
“我稍歇一歇,不碍事的。”李广利道:“你要好好看顾吐火罗将军。”他指了一指自己的胸。有时侯,“伤心”确比受伤还伤身。吐火罗不止于丧子之悲,而且还有亲手杀子之痛。
木罕公主问:“你自己呢?”
李广利道:“我还要去追一个人。”
木罕公主实在想不透李广利身负重伤、还要去追什么人:“谁?”
李广利道:“铁拐子。”
木罕公主更奇:“追他干什么?”
李广利道:“取回《磁欧石》。”
木罕公主道:“那狗屁《磁欧石》算得了什么?你犯不着再冒险。”李广利道:“《磁欧石》势在必得,不能放弃!”
木罕公主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但你已受伤……”
李广利道:“就是受伤,我才去追。”
木罕公主听不明白。
李广利道:“狗追人跑,人越跑,狗越是追,要是人忽然不跑了,反过来去追狗,可能就把狗吓得抱头就跑了。”
木罕公主道:“你的意思……”
李广利道:“我已受伤,要是我们逃跑,他们还有铁拐子、喇家劫、萨满巫神、狼外婆、刺猬这些高手在,一定会追袭、截击我们的,假若我反过来追杀他们,他们说不定就会惊惶失措、只顾逃命,你们便能趁机回到冒顿的势力范围。”
木罕公主道:“只不过,你……”
“我没事的。”李广利用温厚的大手,按在她柔弱的肩上,有力的说:“我已杀掉鬼见愁,正好大挫他们的锐气。铁拐子一向精过鬼,今晚若不能逼他交出《磁欧石》来,一旦上缴到了萨满联盟教主手里,只怕就不易得手了。”
古尤味上前一步,身子挺得像根标枪似的:“我跟你去。”
李广利倒是好奇:“你?”
“你救了我两次,我的命死一次是你的,死两次也是你的。”古尤味道:“我一向不喜欢欠人的情,何况是欠人两次情,带我去吧!说不定你用得着一个人替您拿火把,好让您一刀杀敌。”
李广利道:“不过你倒不妨跟我去一趟,因为有一个人,需要你来抬他回来。”
木罕公主和古尤味都问:“谁?”
明牙头曼与巴比伦也问:“谁?!”
日耳曼将军答:“康巴汉子。”
冒顿道:“对,他一直都跟吐火罗在一起,但自从噬魂部队出现之后,木罕的转述里,便一直没有提到他,只怕已落在敌人手里。”
日耳曼将军道:“李广利不但能救自己,还救了吐火罗和木罕,而且兼顾古尤味,更没忘了康巴汉子,他真是个……”
冒顿替他说了下去:“豪杰。”
明牙头曼重重的哼了一声,才想起刚才说话的是冒顿,而不是日耳曼将军,一时间抓耳朵撂后发摸鼻子,不知怎么收拾场面才好。
巴比伦忙道:“你们就趁李广利去追击铁拐子的时候回到这里来?”木罕公主用力地抿了抿唇,点头。冒顿叹道:“幸运。”
明牙头曼几乎用了好大的力气才问道:“这还算幸运?”
冒顿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才是不幸?”
明牙头曼振振有辞的道:“十一名少年剑,至少丧了八名,卫队死了200人,五路部队进攻受挫,买卖昆仲死了个买卖提,吐火罗亲手杀子,康巴汉子又失踪,这还算幸运不成?”
“要是没有李广利,而萨满联盟掌门或鹰飞扬其一亲自出战,你试想一想,结果又是如何?”冒顿反问。
明牙头曼想了半晌,突迸出一句:“他妈的他奶奶的他祖宗十八代的萨满联盟!别教我遇到,我把他切开二百七十一块!”他气得无话可骂,一股牛脾气,只好诅咒萨满联盟以泄愤。
木罕公主说:“一路上回来,仍有零星的埋伏,但主敌已被李广利杀退,总算都安然回到这里。”
冒顿关怀地道:“吐火罗呢?”
巴比伦忙答:“他精神体力已消耗过度,心力交瘁,而又伤心过度,我已把他送‘甘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