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遭遇了萨满联盟的精锐部队?!”日耳曼将军神情也像眼神一般热了起来:“就凭你们几人?!”
“就算杀他不着,只要能见着他而又活着同来,那就已经很值得了。”巴比伦禁不住在语气里透露出感喟来:“从来没有外人知道过萨满巫神的样子。”
冒顿也道:“我们为了要探听萨满巫神的模样,已牺牲掉十七个卧底。”
他顿了一顿,沉重地接道:“十七名卧底,”他似有一声微叹。
说到这里,冒顿的语音突然静了下来。
停止得非常突兀,大家都可以感觉到一件事,他悲伤。
何况,他所提到的名字,全曾是他十分信重的心腹,能力过人,但都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而告“牺牲”但“任务”始终没有完成。
明牙头曼只有一个儿子,叫做乌鲁月,外号人称“穿山甲”,也是在千方百计混入萨满联盟的死士里,就在接近萨满总坛之时,就失了踪。三年迄今,了无音讯,早已凶多吉少了。
明牙头曼和巴比伦都低下了头。只有日耳曼将军在说话。
“萨满圣女无疑是个劲敌,他的手上有几个脚色,都是极为难惹的人物。”日耳曼将军说:“他手下的精锐香主,佛跳墙已伤,铁拐子却不知鹰飞扬、狼外婆和鬼见愁有没有来?”
木罕公主点头:“来了。”
冒顿亦为之动容:“他们都来了?”
“铁拐子。”木罕公主答:“还有萨满巫神和鹰飞扬。”
明牙头曼则不以为然,“佛跳墙都伤在李广利的刀下,什么这些王八来了又怎地?”
日耳曼将军眼里忽然浮起了笑意。
他怪有趣的又向明牙头曼:“鬼见愁呢?你对鬼见愁又有何观感?”
明牙头曼有点讪讪然的道:“他当然不会是阎王殿上的鬼见愁。”
“又错了,他不但索命的武器是铁链,还有铜钱。”日耳曼将军说:“你知道莎车小侯不敢对铁拐子和佛跳墙出手的原因么?”
明牙头曼这同说什么也得挣回这个面子:“他们畏惧萨满联盟。”
“那还不是主要理由,萨满联盟有多厉害,莎车小侯没有见过,也无从怕起。”日耳曼将军循循善诱地道:“可是鬼见愁手上的铜钱有多厉害,据说,能与鬼见愁这手上暗器对抗到第三招的仍不落败的暗器高手,在当今恐也找不出几人。”
他笑了一笑,道:“其中当然不包括莎车小侯。”
明牙头曼突然觉得很愤怒。
他明白了日耳曼将军的笑意。
——那是奚落、揶揄、充满轻蔑的笑意。
明牙头曼的一张铁脸,突然爆红。
巴比伦意会到要把紧张气氛冲淡,即道:“幸好我们这边也有李广利将军……”
冒顿摇首。
“既然来的是铁拐子和鬼见愁,他们就难以应付。”他向木罕公主吩咐道:“说下去。”
火光熊熊,人在光中。吹哨声渐渐急促起来,活像群蛇窃语,群狼低嗥,但异声总是离火光十七、八丈外,不敢近前。
奇怪的是,他们也没有向火光中的人发射暗器,施加暗袭。
可是,火势蔓延,再烧下去,就算敌人不发动攻击,自己也得被烧成一堆炭灰。
李广利下令:“拿起能燃烧的事物,跟我走出去。”
于是人人拿起着火焚烧的物件,旋舞出火龙一般的灯芒,跟随李广利,大步向前逼去。
“怎么他们都不敢攻过来呢?”木罕公主觉得很神秘,同时也感到异常兴奋:“他们真的都怕火?”
“他们是萨满联盟亲自训练的一群死士,在黑暗中,他们可以杀死比他们强十倍的敌人,可是就是见不得光。”李广利沉着脸沉住气沉声道:“他们可能是服了一种药,能在全黑里视物如昼,而且能把自己身体如同蜥蜴般变色,甚至化为物体,时为枯树,时埋土中,时成波浪,时变为石,倏忽莫测,据说修炼之法,是把道家的炼丹术和东瀛忍术、奇门遁甲茅山术并行,但是,也因此畏见强光:光亮,便是他们的罩门。”
“咱们这可算不算得上正义光呢?”木罕公主偏头笑问。
难得她在此时还有心情说这种话。
“我算。”李广利居然也有心情应和她:“你不算。”
“你是强盗?”木罕公主笑嘻嘻的说:“你也算!”
“正义无分王寇,无涉成败。”李广利道:“正如忠奸不分男女一般。”
木罕公主厥嘴儿一笑道:“我说不过你。”忽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早就知道‘噬魂部队’怕光?”
“不知道。”李广利道:“我只是猜测。”
木罕公主不禁犹有余悸起来:“你不肯定,就把火光点得通亮,万一弄错了,咱们岂不是成了暗器靶子?”
李广利反问道:“咱们现在有没有成了暗器靶子?”
木罕公主只好答:“没有。”
李广利一笑说:“那就对了。”
这时侯,他们已走出二、三十丈地,那些鼠语豕声都越来越远隐,吐尔迪禁不住高兴的道:“好啦,他们可怕了咱们。”他已热得浑身是汗,正想丢弃手上的火把。
李广利阻止道:“慢着。他们只是不敢上来,并不就说他们不会再上来。”
吐尔迪不服:“他们敢来?我们有火”
李广利冷冷地道:“火是会烧尽的。”
吐火罗接了一句:“有石就有火。”
“来了!”李广利稍微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