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城昭苏小客栈里,牡丹汗静静地坐在房中发愣。昆仑奴走进来,看了牡丹一眼,没有说话。牡丹汗轻声道:“怎么样?”小奴笑了笑:“你问的是我们,还是你们?”
牡丹汗回过头:“你说呢?”
昆仑奴道:“我不知道。”
牡丹汗道“从救你那一刻起,我和你已经是我们了。”
昆仑奴的脸上绽开了微笑,他点了点头道:“吉鹰野伏诛,一切都已安定下来。”
牡丹汗轻叹一声:“可怜巫神大姐白白的辛苦了几年,这一下恐怕希望又成泡影了。”
昆仑奴望着她:“我知道你对她感情很深,但是人贵在能知是非,如果明知是错还要去做,与qín_shòu又有何分别?”
牡丹汗腾地抬起头:“你说我是qín_shòu?”
昆仑奴冷冷地道:“如果执迷不悟,那就连qín_shòu也还不如。”
牡丹汗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昆仑奴慢慢地在她对面坐下:“我要求你一件事。”
牡丹抢白道:“你堂堂大英雄,还能求我这个qín_shòu。”
小奴微笑道:“如果qín_shòu能够改邪归正,那就变成了好qín_shòu,求好qín_shòu办事还是符合我原则的。”
牡丹汗“扑啼”笑了出来,又轻声抽泣起来。
昆仑奴长叹一声,没有说话。牡丹擦了擦泪水,抬起头来:“说吧,什么事?”
牡丹听完昆仑奴的话,猛地抬起头来:“什么?你疯了?”
昆仑奴笑道:“看,又来了,我刚说过以大局为重。”
牡丹汗腾地站起身:“不行,我不干!”
昆仑奴道:“那好吧,只有我自己去了。牡丹,如果我死在匈奴……”
牡丹汗转过身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说这种话了----”
昆仑奴笑了笑:“这有什么,本来就是实话嘛。真想不到天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你还在乎这些?”
牡丹汗放开手:“我是在乎你,笨蛋。”
昆仑奴笑道:“行了,不说了。今晚就动身。”说着,他走到榻旁,收拾起行囊。
“我和你一起去。”
昆仑奴笑了,他转过身道:“不许后悔!”
牡丹汗点点头:“但有一个条件。”
昆仑奴道:“你说吧。”
牡丹汗道:“一切都听我的安排。“
昆仑奴笑道:“一言为定。”
当夜轮台北门外军道上,马队、步兵来往穿梭,有运输的,有调动的,长官们发出一声声高喝与军卒的嘈杂声混成了一部守城曲,好不热烈壮观。
赫连兀、公孙敖立于城头,指指点点,对身旁的众将说着什么。一名探马飞奔来报,公孙将军、郡守大人,前军哨探来报,冒顿率匈奴主力星夜疾驰,而今距轮台已不到五十里了!”
赫连兀和公孙敖对视一眼:“再探!”探马高声答应着飞奔而去。
赫连兀道:“来得好快呀!”
公孙敖深吸了口气,昨日还在三百里外,而今日已临近轮台,真是兵贵神速啊!“
赫连兀道:“大将军,而今事态已是万分紧急,一旦匈奴主力兵临城下,大战立刻就要展开,你的钦差主力已安置妥当了吧?”
公孙敖微笑道:“请郡守大人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万无一失!”
轮台城西萨满庙内,站满了萨满使者,气氛异常紧张。正房里,萨满巫神失魂落魄地徘徊着,不时探头向门外张望。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转眼间便来到门前,紧跟着是下马,进门的脚步声。一个身穿黑斗篷的男子快步走进来,低声问道:“巫神在里面吗?”
萨满使者轻声道:“正在等你。”
萨满巫神听到脚步声,猛地转过身来。门开了,黑斗篷走了进来。萨满巫神急切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黑斗篷点点头:“放心吧!刚刚接到内线传报,匈奴主力距轮台还有不到三百里的路程,预计明天夜里就能到达。巫神,我们何时开始行动?”
萨满巫神斩钉截铁地道:“不能再等了,一定要赶在苏武回到轮台之前。你马上回去布置,明夜开门献城!”
黑斗篷点点头:“好!”
萨满巫神加重了语气:“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