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来到于阗多日,对其君臣态度、兴趣爱好摸得清清楚楚,为了稳定人心、麻痹羊脱脱道:“师国相,听说你乃贵国弈林高手,借此机会我们对弈一局如何?只是你脸上有伤不知可影响棋力?”师吉士摇了摇手道:“不妨不妨。孙神医妙手,药一擦上,立刻止痛,现在神清气爽,不影响棋力,只是羊脱脱前来取马,如此宝马还能真送给他?”班超笑道:“此马乃大将军在万骑之中精选出来。智勇之人方可驾驭,大人勿忧。”说完,冲着昆仑笑道:“谋,你将马牵至院中,看看大巫师能否看中此马,是否有福消受?”昆仑笑道:“明白了。”说罢,喊了甘英一块出来。甘英道:“你们真要把这宝马良驹送给黑霸天贼人吗?”昆仑笑道:“大个子放心,把马牵至院中,看他们来多少人,人多了,放进来一二十个,其他人杂,影响相马,就不要放进来了,明白吗?”甘英想了想,一拍手,笑道:“看来豹子头要关门打狗了,明白!”说完,拿起丈八长矛到马厩牵马去了。
班超和师吉士猜先,班超猜得黑子。稍一思考,便在天元落下一子。师吉士一看,心中暗想,围棋乃中原国粹,按天圆地方,黑白两极,三百六十一周天精妙天造,纵横十九道,内含日月星辰,周天万物,变化无穷,奇妙无比。但素有金角银边草肚皮之说,常人下棋,必在角部落子,两翼张开逐步向中原发展。中间一点乃棋盘第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上,称之为天元。天元乃棋盘最高之处,此处一占,便好像登上群山最高点。但是没有非常棋力,非常之魄力,无人敢下。师吉士只顾想了,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半天没有落子,手中的白子已被他捏出了汗来。
这时门前一阵喧哗,只听有人喊:“监国到了,开门!开门!”师国相心中一慌,手中的白子掉在地上。只听门外甘英喊道:“大巫师相马,你等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说完,哐当一声,大门被甘英关闭了。
羊脱脱和几个随从跟着阿萨兰和昆仑笑,走到赤炭火龙驹前。羊脱脱摸了摸马的综毛,又拍拍马的,口中说道:“好马!好马呀!”赤炭火龙驹好像不耐烦这样被人看来看去,前蹄狠狠刨地,打着响鼻。羊脱脱满不在乎地道:“汉使何在?这马我要拉走了。”阿萨兰道:“大巫师莫急,汉使要见大师巫术,方肯赠马。”昆仑笑道:“班将军正和师国相下棋,我去喊他出来。”说完进屋去了。
羊脱脱一听,心道还在下棋,说明其没有异心,不觉骄傲起来。这时班超拉着师吉士出现在门口笑道:“这盘没下完的棋,我们等会再下。你也一块来看看我这赤炭火龙驹。”昆仑笑指着羊脱脱道:“豹子头,这位便是大巫师。”羊脱脱头一扬,眼皮也没眨一下,班超笑道:“久仰!久仰!”说完向前走了两步,猛然从腰间拔出佩剑,只听“咔嚓!”一声,瞬时将羊脱脱的头颅砍了下来。昆仑笑等人迅速擒住随行人员。阿萨兰、师吉士见班超等人毫无征兆,干脆利落地擒杀了羊脱脱等人,不觉又惊又怕,敬畏之心油然而生。甘英大声说道:“什么巫术灵验!全是狗屁!死到临头还不知道,骗人的把戏反而害了自己。”师吉士道:“大使突发雷霆,今擒杀该死的黑霸天监国大快人心,此人一除,大王不但头上的大山移开,心中的疑惑也除了。我等这就去向大王陈说,劝其早做绝黑霸天、归服大汉的准备。”班超笑道:“羊脱脱在贵国日久,其仗黑霸天兵威,自称巫术灵验,从形到神控制了大王,欺压臣民,对此阴谋凶狠之人,说之无益,不如杀之。目前巨奸已除,其巫术已不攻自破,望将军、国相向广德王解说,我等明日去见大王,共同劝大王归汉。”两人点头答应,敬礼而去。
天刚亮,师吉士就亲奉广德王之命来请班超。班超率昆仑笑、甘英等数人来到王宫。广德王和祝相国、阿萨兰将军俱在。一见班超等人到来,广德王起身抱拳向班超施礼,口中说道:“听阿、师两位说,昨日大使发雷霆之怒,一举擒杀羊脱脱,小王十分敬佩。大使神勇,快快请坐。”师吉士道:“羊脱脱装神弄鬼,欺压我国,今日大凶已去,我等感谢大使。”班超抱拳道:“首先感谢大王恕我擒杀黑霸天监国之罪。我等迫于无奈,先发制人,擒杀羊脱脱。此人久居贵国,居心叵测,除去此人,贵国臣民一片欢呼,可见此人在贵国积怨甚深。”广德王惭愧地道:“大使有所不知,此贼仗着巫术,上蒙本王,中欺大臣,下压百姓,替黑霸天征丁抓粮,盘剥无度,弄得我等国将不国,本王几次欲除羊脱脱,一是担心黑霸天报复,二是怕其巫术灵验,因而忍耐许久,心中有话连众大臣都不敢协商,生怕其先知。近年来,民穷财尽,国库空虚,祖宗江山就要断送在我的手里,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发挥,整日心烦意乱。今日大使一举扫去我心头阴霾。如今拨开云雾,得见青天,我等决心归服大汉。盼望大使报知大汉皇帝,早日复设都护以佑我邦。”说罢,眼角潮红,众人也不觉潸然泪下。班超大喜,即令昆仑笑到客栈取来丝绸、瓷器赠给广德王君臣。广德王见到丝绸、瓷器,一种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想当年张骞开通丝绸之路,大汉宝物源源不断流入西域,绝塞以来,这些东西几乎都是万金难买之物。广德王也命内侍取出和田玉器、葡萄干等物,献给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