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他今早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他包裹里藏了不少金银,又鬼鬼祟祟,想必没什么好事。”
“什么?他跑了?”曹习文一拳砸在雪地上:“我艹他奶奶的。”
鹫尾皱了皱眉,她听不惯这等粗鄙的语言。
“他怎么会跑了?那可是我家的钱!我爹给他让他在这儿等我们的!你都说了他鬼鬼祟祟的,怎么不拦着他啊?”曹习文怒了。
“这又不干我事,我为何要拦?”
“这……”曹习文被鹫尾说得无语。
鹫尾心念一动,问道:“这么说,你爹是知道要被那个叶知秋追杀,于是就先让你家仆人带了金银在这里等候的?”
曹习文摇摇头道:“依我爹的性子如果知道那叶老贼要动手,肯定直接就带着金银拉着我跑了,但他没有这么做。虽然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有此打算,大约他自己也吃不太准。”
“你一直说那个叶老贼如何如何,他究竟做了什么事?”
“哼……这个叶老贼,表面上笑呵呵像个好人,其实是个十足的大恶人!他杀了王叔,杀了太子,还要借杀我爹的空隙杀了太子妃!”
鹫尾一惊:“太子被杀了?!你说的太子妃?是哪个太子妃?”
“还有哪个?我爹从碧海送回来那个啊,美得跟仙女似的。”
“她……她死了?”鹫尾觉得心中一沉。
“没有,我背着她逃出来了。”
“她现在在何处?”
曹习文警觉地看着鹫尾,没有回答。
鹫尾见他戒备十足,收了刀刃,靠近他柔声说道:“抱歉,先前误会你了。你能救了太子妃,这份恩情实是贵重。我给你赔礼。”
说着,盈盈一躬,虽然是穿着一身夜行衣,也难掩风情万千的身姿。
“你,你与太子妃……认识?”
“我只是个奴婢,我家主人知道太子妃将有凶险,所以赶来帝都救她,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好在你出手相救,不然我家主人真是……”
曹习文见眼前这女子武艺高强,美艳绝伦,却自称只是个奴婢,真不知她家主人是何等人物,不禁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你先告诉我太子妃在何处。”鹫尾并不让步。
曹习文一摊手,表示那就没得谈。
鹫尾想了想,笑道:“这样吧,你说的事,桩桩件件都极是重要,且你又刚从帝都中来,此间情形知晓得清楚,不如我带你去葛家村见我家主人,你既可以等你爹,关于我主人的身份你也可以当面询问,不过你至少得先告诉我,太子妃殿下她现在可还安好?”
曹习文见她说得真切,又是一脸的关切,叹道:“她现在还好,躲在某个村子里,只是就快要生了。”
“谢天谢地,生什么?”鹫尾脸色一舒。
“生孩子啊,你们女人还能生什么?你问完了没啊,能让我过去见我爹
了不?”曹习文心里惦着爹,有些急了。
鹫尾一怔,她涵养极好不愿与曹习文多争辩,再者曹习文救下了太子妃,对筑紫大人和碧海明皇都是天大的喜讯,当下点头道:“好,那咱们走吧。”
曹习文歇了一阵,恢复了不少力气,鹫尾行在前头带路,起初还担心他跟不上,不料每每回头,都见他离得不远,不由心中暗叹,此人果然是好功夫,才这么一会儿就缓过来了,看来比起上次在江边交手时武功又精进了些,倘若再给他兵刃,自己能不能制得住他都是个未知之数。
不多时,俩人已入了葛家村。
鹫尾将曹习文引到一处屋舍前,取出随身的银铃索轻轻晃了晃,立刻响了几声清脆的铃声。
门“吱呀”地被推开了,迎面出来一位身材修长的清秀男子,正是琉夏筑紫守秋月实。他见鹫尾身边站着个陌生男子,略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追问,只淡淡一句:“进来说。”
曹习文心想,这男子看似弱不禁风,却好大的气阵,尤其是腰间那把长刀,隔着老远都能感到杀气。
鹫尾对他低声道:“这便是我家主人了,咱们先进去。”
曹习文心里惦着与爹碰头,正在犹豫,鹫尾似是瞧破了他的心思,说道:“你人生地不熟,在村子里四下寻觅反而惹人眼目,不如你在屋里与我家主人说话,我回头替你去村中等候你爹,如何?”
曹习文心想这女子行踪诡秘,必是个打探好手,自己是叶老贼追杀的人,抛头露面确实不适合,当下点了点头。
鹫尾将曹习文送进屋子,对秋月实禀道:“筑紫大人,他是帝都龙鳞军统领的儿子,被人追杀刚从帝都逃出来的,他还说知道太子妃殿下的下落。具体缘由请听这位……”说到这里才想起尚未问他姓名。
“我姓曹,叫曹习文!”曹习文一抱拳,说得铿锵有力。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咦”,曹习文这才发现,在角落里还坐着两个人,似是一男一女,发声的是那个男人,声音也很年轻,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鹫尾继续说道:“奴婢答应了曹公子替他在村中打探他父亲的下落,就先行告退。”
秋月实“嗯”了一声,朝曹习文打了个手势,“曹公子请随我来。”
曹习文扭头一看,鹫尾已没了身影。
此时,秋月实将屋内的灯重新点亮,曹习文这才看清,原来西首的桌几边还坐着两个人。女的容颜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