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字还没喊出口,曹习文早已蹿到她身边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叶茵被捂得有些喘不过气,靠着鼻缝使劲儿喘着气。
曹习文的手指紧紧扣在了她的唇上,叶茵本想使劲儿地咬他一口逼他撤手,忽然闻到他手上一阵浓浓的蒜味儿,熏得她哪里还能张嘴。
那是曹习文午后寻了家炸酱面店,吃面时剥了两瓣生蒜时留下的气味。偏生叶茵平时最讨厌生蒜,当下紧紧憋着一口气。
曹习文见她忽然老实不出声了,还道她听话,这才略松了手道:
“可
惜啊,我看这户人家穷得很,大约也没啥好偷的。要不……这样吧,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别张扬,我也不杀你,我再送你出了这墙,你自悄么着地回去,可使得?”
叶茵早就怕得浑身酸软连站稳都难,听说能逃得性命,如何还敢说个不字,急忙点头答应。
于是曹习文搂着她又是一起一落,将她送出墙,在她耳边轻轻嘘了一声,这才撤了手。
叶茵得以挣脱,哪敢再逗留,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巷子外逃。可没逃几步,大约脚下有冰打了滑,又“啪叽”一下摔地上,看得曹习文在躲在暗处笑得肚子疼。
看那叶大叔是个挺稳妥的人,怎么他府上养的“丫鬟”那么蠢笨,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曹习文刚打算再跳墙回去,忽然瞥到雪地里似是嵌了个什么东西,弯腰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个随身的香囊,上面绣着芳草茵茵,做得甚是精细。
难道是方才那丫鬟不小心遗落的?
他拿起香囊凑近闻了闻,虽然辨认不出是什么香味,但觉得淡淡幽幽地沁入心脾,甚是舒畅。
缘分,妙不可言。
曹习文玩了一整天,心情舒畅,他把香囊挂在手指上,哼着小曲又跳进院子里,这才发现府中各处都漆黑一片,似没人似的。
奇怪,这个时辰爹还没回来么?
忽然墙角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闪过,曹习文何等敏锐,立刻一个箭步跃过去逮住那人的衣领。
那人看清是曹习文,急忙讨饶道:“公子,公子莫打,是我啊。”
曹习文定睛一看,原来是家中一个仆人唤作阿福的。
“你贼头贼脑地在这里作甚?”
阿福确实心虚,那是因为他刚才还在后院和别人赌钱喝酒,途中内急出来解个手,又怕被人看见,便故意没提灯笼出来,谁知道刚绕出廊下就被曹习文给撞个正着。
赌钱本是曹府上禁止的,阿福见了曹习文怎能不慌?
然而曹习文其实私下知晓他们这些破事儿,只不过平日里懒得去点破,见他神情又吞吞吐吐,已猜到了几分。
“我爹呢?还没回来么?”
“回……回来了,和隔壁的叶大人正在西暖阁里说话。”
“哦?”,曹习文想起方才那叶府的“丫头”说前门叩门无人应,原来叶大叔真在自己家里。他又问道:“那为何院子里黑灯瞎火的连个灯都不点?还有,为何前门也关了?”
“老爷一回来就吩咐说把前门和偏门都关严实了,还说有任何人来都装成没听见。”
“这是为何?”曹习文奇道。
“哎唷,这哪儿是小人能知道的的事儿啊,老爷让下人们不必伺候,都退得远远的,好像是要跟那叶大人商量什么要紧事儿。”
曹习文对他爹的那些“要紧事”压根儿就不感兴趣,一听他爹没问他为何不在家,已是心头松泛下来。
“嗯,你去吧。”
阿福见小主人总算松了手,转头就向溜,忽然又被脑后一声喝住。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