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不在乎圣上的身世,对圣上姓慕云而不姓李心无芥蒂?”李公公仍是有些不能相信。
“圣上就是圣上,是万民称颂的仁德之君。他姓什名谁叶某其实根本就不想知道。叶某只知道,有圣上这般的明君,方保得我国泰民安与四海皆平,方引得各国来朝与万民景仰!李公公觉得我只是个儒生不足为道,可正因为我是个读书人,就更明白仁政的意义。叶某身在礼部,遍访过无数国度,没有见到一位君主是如当今圣上这般仁德厚载的!这样的君主我不效忠,难道去帮着一个乳臭未干唯恐天下不乱的黄口小儿颠倒黑白倒行逆施吗!”
叶知秋越说越激昂,却只字未提太子二字,外面曹飞虎听了一耳朵,还纳闷不知道他在说谁。
然而李公公却被他说得落下泪来。
“好……好……好,叶大人深明大义,是我阴牟的福分,更是圣上的忠臣!是老奴错怪了叶大人,老奴给叶大人赔礼!”
叶知秋慌忙扶住李公公,口中说道:“不过是人之本分,怎能受此礼数?”
“不过叶大人虽是明事理之人,只不知道那外面的曹大人是不是也……”李公公看了一眼窗外,颇是忧心忡忡。
“曹大人还有很多事不知情,因太子嫌他耿直又是个粗人,不肯对他说太多,不过他的忠义之心决不在我之下。只要我开口劝说,他必然与我心迹相同,这一点李公公请放心。”
“那叶大人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叶大人做事滴水不漏,本无须老奴多嘴,但老奴别无他求,惟有一件事放心不下。还请叶大人和外面的曹大人一定要保护好圣上和太子妃殿下……”
“太子妃?”叶知秋心中咯噔一下,他见到那画像时其实有所怀疑,但仍是不敢断定,听李公公忽然提起,便趁势问道:“公公,太子尽管信任我,但对有些事仍是含糊其辞,还望公公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好让我见机行事。”
李公公当下不再怀疑,便从璟妃诞子到黎太君殒命未央宫,再到金泉驸马的画像与太子妃的身世血脉原原本本地全都说了一遍。
至此,叶知秋终于将所有猜到的和没猜到的事拼成了一幅完整的事实。他紧皱眉头既不发问也不说话,只听着李公公细说。
到最后,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道:“此时不妙……难怪太子如此的心急要杀你,也难怪他会趁圣上不在的时候如此刻意地笼络我与曹大人……”
“怎么?那个畜生还有什么花招?”
叶知秋愁云满目道:“他……他想让我二人助他谋逆!”
李公公吃了一惊,“谋逆?!”
叶知秋扶起李公公,搀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这才开口说道:“就在昨日,太子忽然召我前去。我起初并不知晓内情,不料太子将圣上的身世和盘托出,让我着实吃了一大惊。而后他便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究竟是什么话?”
叶知秋面有难色,似难以启齿般地含糊说道:“说了……说了圣上如何失德又不得人心,且好大喜功为了史册留名彰显仁德而非要御驾亲征,实是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