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直接把这些线索跟郑氏怜惜在一起,因为在事发之前,郑氏还在被禁足,就好像是有了不在场的证明。
同为将门之女,杨琪代入郑氏的角色,多少会有一些类似的想法。
郑氏身上带着功夫,一个小小的院子,岂会困的住她?
拿到了错神香,杨琪没有立刻交给耶律斜轸,自然是有她的考量。
卓越需要错神香作为样品,从而做出解药,以防辛相忠把所有事情败露。
第二天,王府上就传出了一些跟杨琪有关的风言风语。
众口铄金,耶律斜轸哪怕杀一警百,也难堵悠悠之口。
很多人都说杨琪是祸害,是扫把星,她走到哪里就把灾难带到哪里,从蘅芜阁到槃离居,一直就没有消停。
还说总有一天,她还害死耶律斜轸。
耶律斜轸出门在外,虽有耳闻,却并不十分清楚王府上的事情。
倒是郑氏重新上位,在王府中燃起了熊熊之火。
流言四起时,她在第一时间进行打压。
不得不说,郑氏很有手段,她奖惩分明,重罚说三道四的人,奖赏告发者。
杨琪很喜欢梅园的景致,经常会往那里去。
元淑很反感杨琪的到来,却不得不做出欢迎她的假象,还要好茶好水得伺候她。
把杨琪侍奉好了,这样的事传到耶律斜轸耳里,自然有梅园的好处,有元淑的好处。
杨琪遇袭的事情传的很快,如今不止北院王府人尽皆知,就连听说了的萧太后也派人来慰问。
杨琪得到的恩宠,让很多人都望尘莫及,元淑对她自然也是羡慕嫉妒恨。
元淑发现,杨琪表里不如一。
正喝茶的时候,元淑抱怨起来,“你不是说要与我做好姐妹吗,怎么那晚你遇袭,不投奔我,反倒去寻求侧妃的庇护?”
如果让元淑成了杨琪的“救命恩人”,如今郑氏的殊荣,岂不是都落在了元淑身上,元淑就成了北院王府主持内院的人。
“我要亲近她的话,那我天天就跑她那里去,不忘你这边来了。”杨琪意味深长的看着元淑。
如今在元淑眼里,杨琪不仅是她憎恨得对象,还是她的保命符。
每当与元淑碰面,杨琪从来没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喜悦之情,即便元淑表现出来的亲和感,也都是她伪装出来的。
“郑氏为了上位,不顾旁人死活。”元淑谈及郑氏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不屑,“昨日茶会上,说到乐姬病死,郑氏挤出几滴眼泪,一看就知道是虚情假意。”
“逢场作戏嘛。”杨琪倒是见怪不怪,这北院王府里的女人可都不天真。
乐姬当初也是借着海夫人的死亡,来博取耶律斜轸的注意。
其实说到底,元淑没资格说其他人如何如何,她本身也就是那样的人。
想想汴京城,杨琪失踪,元淑不也是借着机会接近耶律斜轸,却美其名曰的打着安抚耶律斜轸受伤心灵的旗帜?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你何不跟我做戏到底,让大王看看我们多么姐妹情深。”
说来说去,元淑还是很介意那天晚上杨琪没有投奔到她这里来,而是去找了郑氏。
如今郑氏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哪个女人看了不眼红?元淑自然也不例外。
杨琪心里明白,却不戳破,“若我把刺客引到梅园里来,害了姐姐你,我怕你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啊。”
元淑脸色铁青了一阵,眼底藏着一股恼恨,如果那晚她要是知道槃离居里会有这么大的动静,那时她就不惜一切的跑过去,怎么样也得“救”杨琪一命。
只可惜,她在北院王府的势力太小,耳目不多。
“你怕害了我,就不怕害了郑氏吗?”元淑倒看不出杨琪有多么的恨郑氏。
“我若是真的害了她,你就偷着乐吧。”杨琪哼笑。
有句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郑氏不可能让香芹死在身边,因为她还想活命。
不过杨琪并没有打算把话跟元淑说清楚,若在她跟前暴露了郑氏,难保元淑不会告到耶律斜轸那里去。
不过元淑也是个聪明人,只怕她已经从杨琪的话里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元淑不动声色,她还没蠢到去打断杨琪的计划。
如今郑氏坐大,杨琪得势,元淑动不了杨琪一分一毫,把矛头对准郑氏还是可以的。
为今之计,就是跟杨琪同仇敌忾,元淑最希望的就是看到杨琪与郑氏斗的你死我亡。
杨琪望着满园梅花,不免竟有些伤感,“如果人能跟花一样就好了。”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在最恰当的季节,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耶律斜轸回府,一听说杨琪在梅园,便赶去了。
他驾临,元淑受宠若惊。
耶律斜轸多久没来她这里了呢,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只可惜他是为了别的女人而来。
看到杨琪脸色苍白如雪,耶律斜轸心疼坏了。
他大声迁怒元淑,“怎么搞得,梅园连个暖和的房间都没有吗?”
元淑忙下跪请罪,“大王恕罪,是妾身疏忽!”
表现姐妹情深的时候到了,杨琪帮着元淑求情说好话,“你就别怪她了,是我坚持要在外面的。在房间的话,岂不是看不到这满园美不胜收的景致了吗?”
耶律斜轸宠溺的刮了一下她冰凉小巧的鼻尖,“就你会说话。到外面来,也不知道加件衣裳。”
他解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