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是希望卓越能够留在天波府上,将他一生所学交给杨琪。
她将将才与杨琪团聚,怎么可能会再一次忍受分离之痛?
卓越自然有他的考虑,茫茫神州,学海无涯,他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即便是带着杨琪离开天波府,也是四海漂泊,寻访大家门派。
卓越虽然不忍见太君伤感,他还是忍不住好言相劝,“总有一天,八妹她定会超越我,青出于蓝。”
谁家的父母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卓越的这一句劝告,在太君听来着实是诱人的厉害。不过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放开杨琪,不等于是从自己身上割一块肉下来?
太君想来想去,心中还是不舍,“师兄,天波府这么大,岂会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卓越轻笑一阵,继而说道:“师妹你是了解我的,况且你也知道我与令公性情不和、水火不容。”
在卓越与太君说话的时候,四娘早就偷偷跑去将杨琪叫来,并在路上给她说明了卓越的身份与来意。
杨琪觉得十分意外,没想到这个卓越还真是个世外高人,却不按常理出牌。
她才来天波府没多长时间,卓越就要将她从这里带离开,他是几个意思?
再说,太君就算同意她拜师,也会心有不舍吧。
杨琪听说,八妹不在天波府的这一年多来,太君几乎每天都会到她住过的房间,有时坐着发呆便是好几个时辰。就连她那天被五郎抱回天波府来,太君也是在那个小房间独自垂泪。
当事人来了,太君含着眼泪,小声问杨琪,“八妹,你想不想拜你卓伯伯为师。”
杨琪看了看她,握着太君的手,然后抬头对卓越说:“卓先生你是知道,我心里一向是有我自己的主意的。你想收我为徒,我感到很荣幸,我自然也想拜你为师,不过这件事咱们能不能搁一搁?”
听杨琪这么说,卓越丝毫不感到意外,反而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来。他自然不忍看着太君与杨琪再次骨肉分离,看着杨琪对太君这么有心,他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杨琪抱着太君的手,蹲在她身旁,迎着她的泪眼,“所以啊太君,不要伤心了,我是不会离开天波府的。”
卓越含笑点头,对太君歉然道:“师妹,今日算是我唐突了。”之后他又对杨琪说,“八妹,你若改变主意,便到五台山找我。”
没坐多久,卓越便向天波府的诸位告辞,做云游四海去了。
五郎、六郎与七郎听说了卓越要收杨琪为徒的事情,还是收她做门下唯一的徒弟,不禁羡妒起来。
要知道他们兄弟几人,可是曾经一起同时拜在卓越跟前,结果卓越对他们挥了挥手,仅说了句“不要闹了”,就将此事草草了之。
杨琪被三位兄长团团围住,五郎的话是比较少,基本上都是七郎再说,六郎时不时的插上一句嘴。
“卓伯伯可是鬼谷先生的传人,一生游历四方,拜在过许多门派之下,听说他去过蓬莱,还到过昆仑。”七郎说的口干舌燥,灌了一大碗水之后,他又继续道,“哥哥们都求过卓伯伯好多次了,就连娘都跟卓伯伯低过头,卓伯伯愣是没答应收我们为徒,八妹,你到底给卓伯伯灌了什么mí_hún汤?他居然主动找到咱们府上,说要收你为徒!”
六郎也不敢相信,他知道卓越逍遥自在惯了,从不在一个地方待过一年以上。卓越游历山川,这大江南北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六郎曾在小时候,也这么向往过这样云游四海的日子。
“难不成八妹是难能一遇的习武天才?”六郎看了一眼五郎,然后又说道,“比五哥还厉害?”
五郎却在这时候揶揄着杨琪,“就她那身子骨,风一吹就倒,连绣花都不一定能做好,还习武天才?”
七郎深不以为然,哪有哥哥这么奚落妹妹的。他可是对杨琪抱着很大的信心,“八妹体内不是有很醇厚的内力吗,只要她能把那股内力善加利用起来,等个十年八年的,搞不好连五哥都不是八妹的对手!”
听他们越说越远了,杨琪忍不住挥手将他们打断。
在她看来,卓越来天波府的深意可不是那么肤浅!
“你们不要胡猜乱想了,卓先生又不是真心要收我为徒的。你们好好动脑子想想,我一个小娃娃,他能带我到处乱跑吗?还不够给他添乱的!”杨琪对他们循循善诱,“卓先生今日来府上,无非是想考验我!”
“考验你?”六郎与七郎异口同声。五郎虽然没有开口,却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我刚来天波府没多久,而且来的时候,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不记得爹娘,也不记得你们。卓先生无非是担心我与你们打不好关系,又惹娘伤心。与其这样,卓先生索性带我一走了之,让你们眼不见心不烦。”杨琪回想起当时,她明明回绝掉了收徒之事,卓先生反而露出很欣慰的表情,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吗!“你们没发现,卓先生走的时候很高兴吗,可一点也没因为我回绝他而生气呢!”
听杨琪这么一说,他们觉得还挺有道理。
六郎不由得眯起眼来,都说杨家一门中属他最为机智聪明,心眼儿最多的是四郎,看来八妹就是他们两个兄弟的结合体。
六郎听说的版本,与杨琪讲的可是有些出入,“回绝?你可没有回绝卓伯伯吧,我怎么听四娘说,卓伯伯让你上五台山找他呢?”
杨琪歪了歪脑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