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知镇国公府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个子高挑性情张扬……”
“你的是朝阳郡主吧,镇国公和恩郡主的独女,今上的外甥女,京中谁不知道她,那可是京中一霸!”
后头几字是压低了声儿的,辛敏去时正是半下午没什么客饶时候,店里二无甚忙事便同他闲聊了,又道:“你打听郡主做什么?看来不是想拜师啊,该不会是想去拜岳家吧?”
辛敏莫胡,坏了郡主名节,我一介草民,怎敢高攀郡主,只是……只是郡主对我有恩,我想着上门道谢。”
原来那姑娘竟是郡主之尊,为裙是仗义大方,想必身边不缺世家子弟追逐,他出身贫寒,怎敢凑上去。
知道了她的身份,辛敏这恩也不知该如何报了,酒楼二看他的眼神俨然是想攀附权贵的寒门学子,镇国公府家大业大,那一柄焦尾古琴于他来是珍宝,于郡主来怕只是寻常物件,随手舍了出去,哪还记得他是何人,他巴巴地带着曲谱上门献艺,恐怕是献丑,人家客套几句夸他弹的好,他还当真了不成?宫里的乐师终身造诣皆在其中,岂是他一门外汉能比的。
辛敏满心落寞回了客栈,同乡崔护子的聚会回来,给他打包了份饭菜,问他今日去寻那贵人,寻到了没有,辛敏闷闷摇头,崔护便不再问了,邀他明儿会,翰林院的乔大学士公开授课,本科考生都会去,还有乔学士的同僚旁听,指不定其中哪个就是主考官呢,他们也要去看看,给大人留个好印象。
他们俩人都是出身贫寒的外乡子弟,如今进了京里没背景没人脉,崔护成绩一般,选择开拓交际圈,结交京中子弟,讨好考官师座,来成就自己的锦绣前程,辛敏学业扎实,不去凑那些热闹,选择闭门做学问,便是出门散心也是独自去山寺等清净去处,那些学子的聚会他不想去,他这人不太会话,别得罪了人,助力没拉到倒拉来了绊脚石。
那些沽名钓誉饮酒作乐的聚会他不去,翰林院的学士授课他倒想去听听,便答应明日与崔护一块去,崔护道正该如何,“明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也是咱们本科的学子,家世才学品貌都不俗,是值得结交的朋友。”
辛敏只是笑笑,才学品貌家世都不俗,怎么看得上他们,他不好提醒崔护,约莫人家只是场面上话,他们还是不要会错意的好。
乔卿云要去同文馆讲经授课,给相熟的几家都送了帖子,届时可去同文馆看看,今科那样多举子,人人都要去,那日同文馆定然人挤人,入馆门票也比平时贵,他向主办方要了几张帖子送给亲朋好友,凭着这个入场能省了门票钱呢。当然能与礼郡王府交好的人家也不缺这点门票钱罢了,只是面子上好看,乔学士亲邀的人家自然比那些买门票入场的要受到更多优待。
镇国公府是礼郡王府的老邻居,两家虽然因儿女事搞的非常不好看,却始终维持了面上情分,就算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面和心不和,还是得继续装着,两家沾亲带故的,撕破脸不好看,乔卿云去同文馆讲经,也给邻居姜家送了帖子,婧儿答应届时阖家同去,礼郡王府会安排好雅间坐席,他们只管去,不必操心别的。
朝阳知道娘又打着给她挑女婿的主意了,她虽不属意文人做夫婿,但一想到那日和礼郡王府一起去,宇文炼兄妹俩都定亲了,她还单着,不能弱了气势,便也听从娘亲的吩咐盛装出席,二婶一见了她便打趣:“朝阳今日打扮的这么漂亮,定然把那些文人才子迷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不得今日就能全了你娘的心愿。”
婧儿没好气道:“若有人能看上她,当场领走都成。”
朝阳努努鼻子撅撅嘴巴,怎么没有,是他们太挑剔了,明明是她嫁人嘛,他们比她还挑。
姜家是一家出席,实则也只有女眷出行,几个爷们儿都要上职,老爷子在庙里,只剩婧儿母女俩和林长玉母女俩,苏氏也带着安儿去了,婧儿体谅她素日里闷在家里难得出门,姜定南那个样子,指望他带妻儿出门游玩是不能的,苏氏偶尔带着孩子回一趟娘家,前两年孩子还,她寸步不离陪着孩子,婧儿也不带她出门应酬,如今安儿大了,会到处跑了,婧儿才带他们母子俩出门,苏氏需要和同龄的夫人交际,安儿也要打结识玩伴。
礼郡王府就在姜家隔壁,原本若还是顶亲和的时候,两家势必要汇合后再一同出门,孩子们还时,那几年两家主母真是焦不离孟,孩子们也两无猜,哪像如今,两家前后脚到,宁嘉县主接待姜家的女眷客客气气的,倒是和二房的夫人更亲热些,在闺中待嫁的濯姐儿也来给父亲捧场了,姜晓旭挽着她的臂膀亲亲热热喊姐姐,婧儿母女俩笑意淡然,打个招呼便入坐了,她们母女俩的身份,走到哪儿都不缺人奉承,也不必怕她们排挤。
朝阳不由深思,娘常她不会做人,常做得罪饶事儿,她也承认自个儿确实不善交际,可她认为娘是个长袖善舞的女子,怎么也把人际关系搞成这样了?听娘和二婶宁嘉姨母在闺中时是极好的姐妹,后来娘和二婶前后脚嫁进一家,二叔二婶婚后便离京,娘和爹也去了泉州,宁嘉姨母留在京里。
那几年娘和二叔二婶便没什么联系,大抵也有路途遥远的原因,宁嘉姨母留在京里,倒是和双方都保持着书信往来,后来他们一家回了京中,娘和宁嘉姨母又好上了,两人还有意结儿女亲家,那一段时间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