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哥儿暂没想到那层,听父亲说要让三弟娶朝阳,心下也不赞成,但让他娶,也不好吧,他真对朝阳没什么想法。
烨哥儿兄弟俩吃过晚饭后一起走,烨哥儿说他许久未和兄长好好说话了,燿哥儿便去青云殿陪他住,两兄弟睡一张床,盖着被子喁喁私欲,烨哥儿在为他的终身大事烦忧,他说:“我不是想娶谁的问题,我是压根儿就不想娶妻啊,我还小呢!”
燿哥儿让他对父母说清楚,他们家的孩子也不急着早婚,只是父皇老怕朝阳被别人摘了,所以盯得紧,“你没听他说,你不娶就让烁哥儿娶吗?我可不希望烁哥儿娶朝阳。”
烨哥儿道:“那怎么能呢,烁哥儿还是小孩子呢,朝阳怎么可能嫁给比她小的表弟呢!”
“他只比朝阳小一岁而已,过两年也能谈婚论嫁了,不小了。”
烨哥儿让他尽管放心,“朝阳说过,她不能接受她的丈夫比她小,小一天都不成。”
燿哥儿便没再提了,但也提醒了他几句:“既不喜欢朝阳,便不要常和她在一起玩了,没的坏了她的名声,届时人人都以为她要嫁给你,哪敢是她家提亲,最后你们没成亲,她的亲事倒难了。”
烨哥儿皱着眉头:“不能吧?又不是孤男寡女,哪回不是呼朋引伴啊,那就算没有我,朝阳和伟金他们不也一样玩吗?怎么没人觉着她要嫁去赵家呢?”
燿哥儿望着床顶沉思,姜赵两家的关系太敏感,不可能联姻的,烨哥儿和朝阳却是姑舅表亲,向来是儿女姻亲的最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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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郡王府近来办了桩奇事,他们家给濯姐儿改姓乔了。
朝阳在学堂里听到这事儿,一下还改不了口呢,见到濯姐儿课本上的名字也改了,将原先的宇文濯三个字改成了乔翕濯,朝阳只觉着笔画多,问她有何意,她只说乔家这辈的姑娘原就该从这个翕字,人家都喊她濯姐儿喊惯了,便保留了原本的濯字。
朝阳点点头,又问她:“怎么现在才改姓?你一出生便姓乔不就好了吗?都叫了这么多年了,改了怪不习惯的。”
宇文可是国姓,濯姐儿随母姓宇文怎么都比随父姓乔要好吧?
乔姨父当年同意让子女姓宇文不也是打着这个算盘吗?
濯姐儿道:“我哥哥是必须要随我母亲姓的,原本我祖父的意思是,我再有一个兄弟,便随我父亲姓,可我娘生了之后便没动静了,我父亲那边的香火也不能断了呀,所以让我改姓乔,今年过年我爹还要带着我们一家回金陵祭祖呢,顺道给我上族谱。”
“呀!去金陵过年呀,真好,我也想去呢,可是我们去年才出去玩过,我爹娘定然不会让我再去的。”
朝阳的关注点总是与一般人不一样,赵馨如就问:“那你继承你父亲那边的香火,意思是日后你也要如你母亲一般招上门女婿吗?”
濯姐儿是个女孩儿,她要继承香火,可不就是立女户了。
濯姐儿心下不快,她不喜欢别人叫她爹上门女婿,她爹才不是上门女婿呢,他只是和娘情投意合,甘愿为娘撑起礼郡王府的门庭,甚至为了他们兄妹俩的前程让他们随母姓,成为宗室子女,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和父亲,才不是什么倒插门的呢!
“这些事情我不清楚,无论我姓宇文还是姓乔,都是爹娘的女儿,他们会为我安排好一切的。”
赵馨如没再问了,管她姓什么呢。
太后在宫里听说了礼郡王府给濯姐儿改姓的事情,想到了泠姐儿,原先就是旁枝宗室女,过继给了玉女没改名没改姓,默认就是随母姓了,以前还有一个濯姐儿与她是同类,如今濯姐儿改姓乔了,可不就只有泠姐儿一人像个异类一般。
她又想安排女儿的亲事了,玉女嫁了人泠姐儿也能有个父亲嘛,她近来觉着有些吃力,不知是否大限将至,她一定要在死前把这母女俩安顿好的。
玉女这几年在寿康宫修身养性事母至孝,祖孙三代相依为命也挺好的,只是太后常慨叹阴盛阳衰,说寿康宫阴恻恻的没什么阳气,泠姐儿好好的小姑娘跟着她们这两个老小寡妇,都变得死气沉沉了,太后给她做了许多鲜艳的衣裳首饰,她只有出席宫中宴会时才会穿戴,素日里只穿着素色衣裳,头发用发带束着,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当真是有莘莘学子寒窗苦读的模样,可她是个女孩儿啊,要读这么多书做什么?
太后觉着是不是她逼得泠姐儿太紧了,让她没事儿出去和她的表姐妹们玩,她说不去,她不喜欢玩那些,得空还不如多读几本书,她原先在家时就很想读书,因为是女孩儿,家中不许她读,只有兄弟们能读,她眼馋极了,如今有了能读书的机会,她非常珍惜,那些无关紧要的她都不想理。
太后非常满意她刻苦好学的态度,又想到了金童兄妹俩,小时候也很爱读书,为什么她收养的孩子都这么上进,亲生的那个就不成器呢!
玉女一直都对泠姐儿淡淡的,过继泠姐儿只为让母亲开心罢了,既她能哄母亲开心,也算有价值,她就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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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又办花宴了,春日里御花园百花齐放争妍斗艳,今日赏兰花明日赏牡丹,总有那么多名目,邀各家夫人带着自家的姑娘进宫来玩儿,这态度已经表的很清楚了。
原本皇帝说了太子和二皇子不急着定亲,去年的选秀便没给他们选妃,京中许多人家的姑娘到了年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