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哥儿要去姜家探望朝阳,在半道上便与兄弟姐妹们分开了,燿哥儿带着一干弟妹先回宫去,他把弟妹们带出来,要将他们带回去才算功成身退,烨哥儿对姜家熟门熟路的,自然不需他带着。
烨哥儿寻到姜家去,先去给姑母请安,婧儿让他去朝阳的院子里寻她,她就不带着了。烨哥儿寻过去,朝阳刚吃完午饭,拥着被子窝在床上,听说烨哥儿来,她不想出去,被窝外头哪哪儿都冷,让烨哥儿进来。
下人给她披件衣裳,想说这样于礼不和,又思及郡主和陛下都有意促成他们的婚事,这会儿便是机会,郡主没跟着来,恐怕也是有这个意思,便是日后没成,这府里也没有别人,谁会知道二皇子入了翁主的闺房。
烨哥儿进了朝阳房里,见她拥着被子靠在床上,头发也散了,妆也卸了,看着没什么精神,他不由紧张了几句:“真病了?上午看着不挺精神吗?”
朝阳翻了个白眼,“身上没病,心里病了。”
“哎哟,心病还需心药医啊,谁是你的心药?是不是炼哥儿?你今日去礼郡王府,炼哥儿对你不热络,在和别的姑娘说话,你生气了是不是?”
朝阳气得拿枕头打他的头:“你又在胡说什么!别给我提他!我以后都不想去他们家了,我现在看他们一家子都不爽!”
烨哥儿有些懵,鼓起腮帮子皱了皱眉头,问她:“怎么了呀?你不是和濯姐儿最要好吗?怎么今日公然下她的脸了?你不是在恼我,是在恼他们?”
朝阳揪着枕头不说话了,恨恨哼了几声,她也不想在烨哥儿面前说他们什么坏话了,只道:“日后别再把我和他们家扯到一起了,我们各走各的。”
烨哥儿点点头,不是恼他就行,在朝阳屋里说了会儿话,赵家的姊妹也来了,赵家姐妹进了朝阳的房里,见烨哥儿也在,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果真还是这嫡亲的表兄妹要亲热些,那些挂名的就是不能比。”
朝阳笑了笑,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果真是奇妙,她打小儿兄妹俩玩,家里两个堂哥也玩的来,和舅舅家两个表哥倒是不亲热,如今大了,那两个堂哥有了亲妹妹早不稀罕她了,如今两家分家,实在是没什么情分了,炼哥儿兄妹俩也生了间隙,倒是烨哥儿打小和她不对付,如今越大越亲热,她偶尔还会想着,这要是她亲兄长,憨是憨些,总归是顾着她的。v首发
“快把衣裳穿起来,阿伟他们也在外头呢,我们都从濯姐儿的宴席上遁走了来寻你玩儿,够义气吧。”
朝阳慢吞吞的穿衣裳,问她们:“你们都走了,濯姐儿席上还有几人?今日毕竟是她的生辰,我好歹还借口身子不好呢,你们怎么也走了,可别做的太难看了,日后还要一起上学呢。”
赵馨如道:“她邀了那么多人,少了咱们几个也不缺人捧场,你借口身子不好,我们便说来探望你呀,柳姐姐她们也说晚些时候要来呢,估计濯姐儿也会来,你今日还得应酬她们一会儿。”
“你看你们,这不又找事儿了嘛,我可不耐烦应酬这些。”
烨哥儿和赵家姊妹来寻她,她欢欢喜喜一处玩,但柳扶风她们来,便是应酬了,在一处上了几年学,还是不交心,只能是同窗了,濯姐儿原先她是当知心姐妹的,过了今儿也就是同窗了。v手机端/
朝阳边穿着衣裳又想起来,“我还是躺回去吧,不是要装病嘛。”
赵馨如拉住她,“你装什么病?还怕她们来查岗不成?谁不知道你就是心里不舒坦了中途离席,待会儿她们来了,你说当时觉得身上难受,回家喝了一副安神茶睡了一觉便好了,又能和我们一块儿玩了。有什么问题吗?便是有,她们敢提吗?”
朝阳觉着有道理,她以前就是这样的性子的,怎么如今倒瞻前顾后了,还是有些顾忌濯姐儿吧,她照顾她惯了,不舍得这样撕破脸,以后岂不就成假面姐妹了嘛。
朝阳换好衣裳后领着几个小伙伴去家里的武场玩儿,向赵家兄弟炫耀:“素日里都在你们家的武场玩儿,今日也让你们来看看我家的武场。”
赵家姐妹都是来过的,去了武场便拿起了弓箭打靶子,烨哥儿和赵家兄弟比划拳脚,柳扶风和周仪月过来时下人直接带她们来武场了,见到朝阳龙精虎猛的模样,怎么都和她找的身子不适的借口搭不上边吧。
柳周两人尴尬上前打个招呼,原本她们预想中的场景是朝阳躺在榻上,再不济也是窝在屋里,她们去关怀几句,谁知朝阳连做戏也不愿意,倒让她们难开口了。
“瞧你这会儿龙精虎猛的,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中午忽然离席,叫我们都紧张坏了,濯姐儿忧心忡忡的,都没心思招呼客人了,我们走的时候她那儿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说是待她料理了家里的事情就来看你。”
朝阳笑笑:“让你们费心了,我素来糙实,能有什么大碍啊,就是那会儿不大舒坦,我身边这些人都紧张的不行,非得把我拎回家,回家后我娘又是请太医又是开药的,太医都说了无大碍,她还非得让太医给我开些药,太医便开了副安神汤,我吃过睡了一觉,便神清气爽了。”
朝阳还愿意解释,便让柳周二人松了口气,朝阳这性子多年不变,身边人永远不知道她下一刻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让人家难下台,实在很难接招,也难怪濯姐儿都要离她而去了,濯姐儿难道不是家中yòu_nǚ受娇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