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婧儿在长宁候下的榻,他们兄妹俩原是各自有约,林长玉邀了婧儿,明钰邀了金童,只是让婧儿跟着金童去寻他的小伙伴们那是万万不能的,婧儿怕羞,叫她跟着一群男孩子玩怎么成,金童在应酬方面素来比婧儿强,只能是他迁就妹妹,跟着婧儿去长宁候府。
长宁候府是举家出游,金童兄妹俩下车后便被迎去了后院,受到了后院夫人奶奶们的热情款待,林长玉挨在婧儿身边,偷眼去瞧金童,悄悄和婧儿咬耳朵,“你哥哥长的真好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婧儿的姐姐。
婧儿没明白她的话外之音,只当她在夸赞哥哥,笑道:“我哥哥自然好看。”
长宁候府的老夫人拉着金童兄妹俩好生夸赞了一番,将自己家中一干孙儿贬的泥土一般,瞧她的模样,只恨不得将这一双灵童拐回自己家才好,出门时也非得带着他们坐自己的车,怕他们别扭,又喊了林长玉和她的小堂哥一道陪坐,四个孩子坐在一处说话,车上热闹的很。
长宁候府几家的踏青之地在京郊的滨水胜地,这儿原只是块山脚溪涧,是无主之地,无论贵族平民,有腿便能来的,只是后来被皇商郭家看中,便在这处溪涧边上圈了块地,建了座隐贤别院,专供出门游玩的权贵们驻足歇息的,未免惹人诟病,郭家并未限制游客,这别院外头的地方还是人人都能来,只是有了这栋别院后,平民百姓便少往这儿来了,若不小心磕碰到了什么,卖了他们也不够赔的。
此次长宁候府做东,邀了交好的几家姻亲世家,有平远候府张家,泰宁候府秦家,以及其他家族里与这几家子弟有交情的小辈也跟着来凑了回热闹,譬如金童婧儿,姜骏明钰等人,都是你拉我扯跟着来的,实则真正举家出游的只有那三家,是他们姻亲家族的联谊会,顺便也为小辈们拉些交情罢了。
金童的几个同窗都到了,婧儿她们女学里周宁缺席,长宁候府邀的都是勋贵之家的子弟,周宁是书香世家的姑娘,家中不许她与权贵之家过多来往也是有的,她在学堂里也与林长玉婷姐儿她们融不到一处,她身上自有一股清高书香气,与林长玉她们勋贵之女的豪气格格不入,婧儿置身二者之中,算是个中间人,只是她出身皇室,到底还是与林长玉她们相近一些。
几个孩子都在宫中读书,又是同一日开学,早便知道隔壁也有一个学堂,只是男女有别,从未见过面,只上回在婧儿的册封礼远远看过一遭,却没近距离接触,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双方碰面,由金童婧儿做中间人,一群孩子站在一处见了个礼。
姜骏见了婧儿,眼里闪过惊艳之色,便凑到了她身边献殷勤,“好漂亮的妹妹,你是金童的妹妹?你叫婧儿是不是?我可能这般喊你?我叫姜骏,比你大两个月的光景,你可如你哥哥一般喊我阿骏,也可似我家中妹妹一般喊我七哥哥,随你怎么叫都成。”
姜骏惯是喜好颜色,身边用的小厮丫鬟都是精致秀气模样,来了学堂里也爱与模样出挑的金童明钰一处玩,用他的话来说,漂亮的人光看着便赏心悦目,与美人一处玩耍,总有许多乐趣。
他这番言论没少受到家中严父的敲打,只他母亲祖母溺爱,又是幼子无需承爵当家,也由着他胡闹了。
婧儿被他这一番孟浪吓得手足无措,低着头去抓哥哥的袖子,金童微微皱眉,上前推开了姜骏一些,道:“你的好妹妹可太多了些,争着抢着喊你哥哥呢,我妹妹可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姜骏还巴望着婧儿笑,“兄弟姐妹多多益善嘛,你们兄妹俩这身衣裳可真像,我听说双生子都爱穿一样的衣裳,你们是龙凤双生子,难道素日里也这般穿?”
“母后喜欢如此打扮我们,如今年岁还小混着穿也无甚大碍,大了我可就不穿这些了,似个女孩子一般。”
姜骏嬉笑着在金童脸上掐了一把,“若不是你每日与我一道上学,我只当你们是对双生花!”
“你……尽胡说!”
金童叫他说的恼了,他并不爱听旁人说他秀气美貌之类的话,他实则是个阳刚健朗的男孩子,只是宫中没有与他同龄的男孩儿,便不似一般人家的男孩子自小与兄弟们打闹,瞧着皮实,他素日与婧儿一道出现在人前,总是一副斯文俊秀彬彬有礼模样,以至于人家说起他来,尽用些灵秀温柔的词儿,说的他似个女孩儿一般。
“别恼别恼,我就说着玩儿,我爹娘尽夸你乖呢,将我贬的一文不值,让我多学学你。”
乖这个词金童也不喜欢,在他心中,女孩儿才要乖巧听话,男孩子还是该上房揭瓦有几分野性才是。
婧儿躲在哥哥身后,听姜骏说话意趣横生,忍不住探出只眼睛去瞧他,恰好姜骏也在看她,与她目光对上,露出一口糯米白牙来,在阳光下炫着了婧儿一双美目,惊的婧儿又缩了回去。
姜骏心道这小姑娘可太怕羞了些,那日册封礼上瞧着不是如皇后娘娘一般高贵大方么,如今瞧着还是个娇羞的小姑娘。
金童打断了姜骏的口若悬河,介绍了其他几个同窗,让他们互相见礼,姜骏悻悻闭口,他那人,若人家不叫停,他能说上一个时辰不喝口水的,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话。
这些都是勋贵之家的子弟,有几个是以前便见过的,譬如婧儿婷姐儿和宇文钦几个就是自家堂兄妹,逢年过节都能见着。林长玉和姜骏以前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