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骥望着思念了几月的娇妻,终于明白何谓小别胜新婚,在京中时他们因为孩子的事情也分居了一段时候,那时他们都被痛苦包围着,身心皆煎熬的很,思念也是有的,更多的是为了孩子悲伤,对未来的不确信,不似如今,纯粹的思念入骨髓,再见面恨不得把对方揉进骨子里。
婧儿口脂上了一半,便被姜骥凑过来全吃了下去,下人退了出去,留给他们夫妻俩缠绵诉衷情,姜骥觉得他半日假不够,他只恨不得接下来几日都在家里陪着婧儿,还上什么职,难怪古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他不敢自称英雄,但也愿意沉溺在婧儿的温柔乡里不愿醒来。
姜骥在泉州住的是都指挥使的官邸,地方和以前的郡主府差不多大,姜骥提前来这儿几个月,按着婧儿的喜好将屋子修葺了一番,婧儿如今下榻进府,目光所及无一处不满意。
姜骥只请了半日假,在家里吃了个午饭便匆匆回军营了,婧儿舟车劳顿,下人先收拾了块地方出来让她休息,待她一觉睡醒,下人才开始各处整理,先把主院收拾出来,让主子晚上歇个好觉,其他东西以后再理。
姜骥这几月大多时候是住在军营里,府里冷锅冷灶的,他不想回来,只是得空时会回来看看工匠的修葺进度。如今婧儿住进来,屋子倒是修理的不错,但是这官邸里的几个下人懒懒散散的不成体统,婧儿将她惯用的班底都带了过来,一进府便填充到各处,先去厨下料理,这主院有小厨房,但没生火起灶,今日就先到大厨房做饭,府里的下人得知今日主母要下榻,先买好了许多食材,婧儿带了她惯用的厨子来,晚上做了丰盛的菜肴,姜骥一下职便回家,看到一桌子热饭菜,感慨家里还是要有个女人才行,要不然他守着这一栋大宅子还是过的凄凄惨惨的。
婧儿带了许多东西来,到晚上还有许多没理出来,姜骥让她不必急,先好好休息两日,不是必要的东西慢慢理,他很烦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真是委屈婧儿了。
“怎么能不急,我来了泉州,想必这片地方消息灵通的人家都知道了,过不了两日你的同僚家眷便会递帖子来访,到时候人家过来,咱们府里还乱糟糟的不成体统,叫人家诟病我不会理家。”
“谁会这么没眼色,你一下榻就赶过来,那可不是你失仪,是她们失礼。”
婧儿没同他争论这些,男人间哪里明白后宅的门道,她只说:“我要早些将府里的事情理清楚,还不待人家上门,我便要先递个帖子邀各家来家里吃暖房酒,你也邀你的上官同僚来家里吃一顿,你来这里这么久,想必各家都去吃过了吧。”
这倒是真的,姜骥一来泉州,为他接风的人家不少,去了这家怎能不去那家,各家吃了一圈儿,他不好不回请,但他府里又没个章程,他是想着邀人家去酒楼里吃一顿,金戈说这样不大好,
人家邀你去家里吃,瓜果酒水杯盘摆设都是花了心思的,你带去酒楼吃,只管出钱就是,就少了几分诚意,还是待郡主来了,府里也办个宴,把各家都回请一顿吧。
姜骥抱抱婧儿:“辛苦你了,以前在京里都不必你操持这些,如今来了泉州,什么都要你亲力亲为了,你若不喜这些,咱们就少办,以后谁家邀请咱们,咱们带重些的礼去,也不算占了人家便宜。”
婧儿挨着姜骥蹭了蹭,离了父母独自过活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无人管制,她爱怎么倒腾怎么倒腾,但也没人能帮她,这些交际应酬都得自己上手。婧儿并不是只知风月不识烟火的女子,她在闺中时就是应酬办宴的高手,只是嫁到国公府这两年不需她操心,如今离了家里长辈另过,皇后教她的那些都能拿出手了,也让这泉州的官员将领家眷都看看,姜骥的夫人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初到泉州的这一夜,夫妻俩相思入骨化为一身柔情,怎能不鸳鸯交颈缱绻缠绵,姜骥怕婧儿累着了,并不急于这事,婧儿倒比他还急些,说她白日里睡过了,这会儿精神的很,如此,姜骥也就不客气了。
翌日婧儿睁眼时姜骥已不在了,问下人他什么时候走的?下人说是卯时中就走了,婧儿想着他来去匆匆,似乎军务极其繁忙,又要抽出时候来陪她,怕他身子吃不消,让下人今日就将小厨房搭起来,晚上给姜骥熬盅补汤喝。
莲子应的轻快,说今日就能理出来,还有郡主的滋阴养颜汤,日后就和世子的补汤一起炖了。
婧儿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探进自己的里衣里,触之一片平滑紧致,她修养了近一年,内服外敷用了不少滋补之物,如今褪了衣裳揽镜自照,也看不出是生养过的妇人,只是内里松虚不比少女紧致,她自个儿感受得到,姜骥应该也感受得到,昨儿夜里还夸她鲜嫩水灵不输新婚时候,也不违心。
婧儿起身梳洗,照镜子时发现自己面泛桃花色,是许久未见的娇态,她想到姜骥,心下一阵欢愉,心道她既然不能有孩子了,也无需再求神问药,把自己搞成个黄脸婆,还不如换种活法,日后追求美貌风月,与姜骥做一对神仙眷侣,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林三老爷和叶夫人也没有子女,还不是人人羡慕的情深伉俪。有了孩子,夫妻之间会衍生出亲情,既然没有孩子,他们之间就只能有爱情,色衰爱驰,她要尽力维持自己的容貌,不能让他们的爱情有一点瑕疵。
晚上姜骥回来的时候,主院又是灯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