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行家看见机枪手被困住心急如焚,他不停的摁着电梯一层的摁键,试图让电梯朝下走,可是电梯根本不受控制依然朝二楼升去。
机枪手的的膝盖处发出咯吱的响声,“我的腿要断了,我的腿要断了。”他痛苦的嘶喊,双手抓住旁边的兄弟的肩膀,兄弟们拼命地把他的腿往出拔!越往出拔,他的下半身在夹缝里就陷得越深,电梯仍然在不停的朝上升。
“这他妈怎么办啊?”兄弟们商量着。
“硬拔!”一个兄弟抱着他的腰用力一提,机枪手的身子和腿分成两截,大动脉喷出的血染红了整个电梯。机枪手看着自己仅剩的上半身,痛的晕了过去。
电梯终于升到了二层,剩下的两个兄弟朝电梯铁栏外拼命射击,嘴里不停的喊着。“谁,出来!”
他们使劲儿拉着电梯的外门,才发现锁口的位置已经变形扭在了一起。
“有鬼,有鬼!”一个兄弟看着机枪手的半截身子终于崩溃了,他发了疯一样的大叫着。
旁边的兄弟狠狠的搧了他一个巴掌,“胆小鬼,你他妈不要自己吓自己!”他用枪朝电梯顶上捅去,一个出风格挡被他打开了,这个眼只能容一个人上下。
“来,你扶我一把。咱们从这上边离开。”他踩着胆小鬼的肩膀爬了上去。
“有什么发现吗?”底下的兄弟喊着。
“太他妈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他拉着电梯的缆绳用手朝四处摸着,四面一片漆黑,是个死胡同。“他妈的墙上怎么湿湿的!”
“一定是老黄家人的血,他们要把咱们全都收走!”崩溃的那个兄弟再次绝望的喊着恶鬼索命的哀号。“我快喘不上气了,好黑啊,谁有打火机,谁有打火机。”他从机枪手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打着了。
“我操,是汽油。”上边的人闻了闻手上发现有汽油的味道,打火机打开以后视线慢慢清晰,他发现墙壁上有个排水管正在不停地朝外露着汽油,顺着通风口浇到了电梯内部。“完蛋了。”
整个电梯燃起了熊熊烈火。上边的人变成了一个火人从通风口里摔了下来砸在胆小鬼的身上。两个人叠在一起被大火吞噬,发出刺骨渗人的惨叫。
难道真的是恶鬼复仇,或者说他们被人设计了,这伙人的终极目的就是要把他们分开然后各个击破?心中的疑惑越发严重,古董行家不敢再多想,他用手使劲儿搓了搓脸,希望自己集中精神不要胡思乱想。
电梯是没法走了,他开始寻找一楼的人行通道。那道门上有一个大锁,根本打不开。他把耳朵贴到门上然后顺着门缝朝里喊去,“你们在几楼。”
楼梯通道里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看来司机他们几个应该已经上了三楼。他又朝窗边走去,刚才从楼外看窗户全都被爬山虎锁死了,不知道从里边能不能砸开窗户。手电的光亮照到了窗户上,每个窗口都被人用木板封死了。难怪室内这么黑,一点光亮都进不来。古董行家看了看手表,天狗食日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只要房间里能够射进光亮,这些人就无法再藏匿了。
“滴答,滴答”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声响。古董行家顺着声音穿过了客厅进入了餐厅。原来餐厅里的水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拧开了,他刚要关上水管才发现水管里正在往出流红色的水。他用手沾了沾水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果然有一股血腥味,这血腥味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幽香。他的耳边飘来了女人的惨叫声跟孩子的笑声,一股寒气从他的尾巴骨顶上了他的脖子。他拿手电的手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他顺着笑声找去,在餐桌后边有一个壁炉,壁炉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全家福,走到这里那笑声停了,显然是在指引他看这幅照片。
这是一幅老照片,应该是老黄家一家人的合影。坐在正中间的那个男人头上还留着辫子,穿着一身中式长袍,看来他就是黄老爷。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优雅的女人,女人的手上还抱了一个未足月的婴儿,典型的老夫少妻。照片的右下角有拍摄日期,农历九月初九。
古董行家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农历九月初九,这不就是今天吗?”
他一屁股坐在了壁炉旁边的沙发上,古董行家喊了起来,“屋里的朋友,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可否露个面让我看看你的本来面目!”
古董行家说完这话,房间里的老式唱片机突然响了起来,刚开始声音还有些模糊,慢慢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是舒伯特的曲子,听起来像是哄孩子睡觉的安眠曲。客厅里的摇椅也响了起来,整个房子的灯也慢慢的亮了起来。古董行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抱着婴孩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一件素色的旗袍。
“你是谁?”古董行家试探性的问着。那女人并没有回应,哄着孩子说道。“哦,吃饱了,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看到爸爸回来了。”女人系上了自己的衣扣,她正在奶孩子。他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朝电梯的方向望去,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回来。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身穿中式长袍的男人胸前抱着一个大相框走了进来,那相框上盖着一块布。他轻轻地把相框放在地上,女人对他温柔的说了一句。“老爷,你回来了。”
古董行家恍然大悟,这不是刚才壁炉上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吗?难道这就是黄老爷。古董行家回头朝壁炉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