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楼兰春试探的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要是不唱戏,不让老爷拼命捧你,搞得整个上海滩都轰动了,老人能被人盯上吗?
楼兰春呼了口气,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惊慌,转而换作一脸愤怒。你算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哎,小妈你听我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你把你媳妇儿管好,你天天抽烟土,现在媳妇儿你都管不住了。
我男人抽烟土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哼,三儿,你就好好抽吧,小心回头跟你爹一样头都抬不起来。
李萍儿听见这话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她绕过桌子,拽着楼兰春的脖子刚要伸手,就被楼兰春一拳揍到肚子上。李萍儿没想到楼兰春有这么大的气力,她痛的叫出了声,跪在了地上。
黄三儿想上前扶,结果楼兰春怒气冲冲的盯着他,像使了个定身咒,把他定在了凳子上。她低下头对李萍儿说,这一拳是还你那天趁着我发疯抽我的耳光,我告诉你,学习的时候我也扮过几次女武生,男人我收拾不了,你这个疯婆娘我有的是办法诊治。楼兰春对仆人喊道,准备衣服我要出去。
太太,家里的车都发出去赵老爷了。
楼兰春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压抑的家里呆了,那就给我把衣服带过来,晚上记得给我留门。
楼兰出出了门之后,黄三儿这才敢动,他扶着坐在地上的妻子,萍儿你没事儿吧,我给你揉揉肚子。
萍儿的双手紧紧地盖着小腹不松开。
听话,你放手,我看看打坏了没有。
李萍儿放了手,紧接着几个大耳瓜子抽在了黄三儿的脸上。你还是不是男人。
怎么了,黄三儿委屈的望着她。
这个宅子姓黄不姓楼,我作为黄家的媳妇儿一个戏子打了,你连个屁都不放。
哎,爹那么宠她,你就让让她呗。黄三儿重重的打了个哈气,啊,你赶快去起来吧,我困了,进房子来一泡。
丈夫离开了,下人们望着李萍儿没人敢上前,他们知道李萍儿也不好欺负。李萍儿失望的望着这个豪华的宅邸,抱头痛哭。
楼兰春离开了黄宅大门之后才发现天黑的如此离开,这片是富人区,大家都有车,这么晚了自己怎么走啊。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帽子的黄包车夫赶了上来,他放下车把,有礼貌的问了一句,太太,坐车吗?
楼兰春点了点头,嗯,福泰大街上的希尔曼酒店。
好的太太,您请上车。
车夫的帽子压得很低,加上天黑,楼兰春看不清他的脸,当然楼兰春现在也没有心情看一个车夫的脸。车子飞速的跑了起来,一路上的石子,台阶全不避让。晃得楼兰春晕头转向。
你给我慢点,晚饭都快让你晃出来了。
车夫这才放满了速度。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希尔曼酒店。
下车的时候楼兰春气呼呼的说,你今天第一天拉车吗?这么点的距离你拉了这么久,刚才好几个捷径你不走,非要走大道,想多讹钱啊。说着楼兰春扔了一个大洋到车夫的脸上。
不好意思太太,车夫鞠躬道歉。他并没有急于捡街上那个大洋,甚至于他的布鞋都已经踩在了那个大洋上。他摘下帽子,这人是吴敬崖。那那个车夫去哪儿了呢》
娘,娘。一个小姑娘被一个皮肤粗糙却穿着一身西服的男人抱着进了一间小小的篷房。女人躺在床上,脸色惨淡。显然是生了重病。他看着西装男人很惊讶,阿木,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衣服,怎么回事儿?
阿木脱下西装,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别人凭什么送你西装啊。
他要我的衣服,要我的黄包车,所以就把西装送给我了。
什么,一身西装就。妻子生气的打翻了床边的药碗。侬是猪头三啊,车子给了别人我们拿什么吃饭啊。
你别急啊。阿木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好几十个大洋整齐的码在桌子上,人家还给了我钱,有了这么多钱,给你看好病,剩下的钱都够我们摆个小摊子啦。
吴一边在酒店外观察着楼兰春的动向,一边嫌弃的闻了闻黄包车夫的衣服,感叹道,哎,这些下苦的人可真可怜。
楼兰春在前台问了问服务生,然后进入了电梯,进电梯前还特意望了望四周,看样子很是警觉。最终电梯的指针在七楼停下了。
吴觉得八成楼兰春应该是会情人去了,他也走到了服务台前。服务员,刚才那个女客人去的是七楼哪个房间啊。
服务员一脸不屑的望着车夫打扮的吴敬崖,对不起,衣冠不整恕不招待。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了。这样吧,给我开一间那个女人隔壁的房间。
服务员用眼睛扫了扫背后的墙,墙上挂着收费价目表。最便宜的房间一天5块,最贵的有25。
吴敬崖明白了意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大洋拍在桌子上,这里三十个大洋,住你们最贵的房子都够。
服务员见钱眼开,不好意思先生,小的有眼无珠。服务员赶忙拿过来了一个写着709数字的钥匙。她去的是708,您在她的隔壁。
吴点了点头然后也走进了电梯。
服务员一边吹着大洋听声,一边望着屋外随意摆放的黄包车,感叹道,这年头连拉车的都这么阔啊。我还当什么服务员,买辆黄包车开算了。
电梯门打开了,吴望着数字找到了708,他轻轻地趴在门上偷听,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