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民如约赶到了老地方和局长会面。
局长叫了几个小菜正在小酌,他刚准备上前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同。往常这个小馆子门可罗雀,今天倒是热闹了起来,好几个桌子都坐着客人不说,更为吊诡的是,那些人的桌子上没有点菜没有点酒就那样干坐着。
一个邻桌的人偷偷的向局长嘀咕着,“局长,张大民那小子怎么还不出现啊!”
局长续了一杯酒淡定的说,“急什么!不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吗?你们把家伙准备好,看我的眼色行事情!”
张大民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果然局长这个老小子过河就要拆桥啊!张大民刚一转身就跟吴敬崖撞了个满怀!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个人转到了后巷,张大民跪倒在吴的面前,“对不起,兄弟,是我害了你!可我也是没办法,梁厅长逼我的,你嫂子也被梁厅长侮辱了,我的孩子现在也在他们手上,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吴本想发作,但是看到张大民已经是家破人亡便懒得再与他为难。“那天我去你家里落了一把钥匙,给我!”
张大民摸了摸身上,“是这个吗?”
吴一把抢过,“现在汉口的局势怎么这么乱,我刚刚看到竟然有大兵进城,巡警被他们赶走了。”
“什么?”张大民大惊!“那肯定是王督军手下的马大头开进城了!”张大民把汉口最近发生的事情跟吴敬崖都复述了一遍。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租借入口是由汉口的巡警和租借当中的英国兵共同管理的,但凡要进入租借地都需要巡警这边的手令。
“张队长!”一个巡警看到张大民过来了毕恭毕敬的迎了上来。
“嗯,我要去里边一趟,给我开个路条!”张大民吩咐道。
巡警不敢耽搁,准备好手续之后立马跟英国兵商量了起来。英国兵本来都要把铁门打开了,这个时候岗亭里的电话响了。英国兵接完电话之后脸色大变。
巡警交流了几句回来告诉张大民,“那个外国人说现在军队进入了汉口,他们的上司告诉他们整个租借处于一级戒备状态,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入租借地!”
张大民挠着头对吴说,“这可怎么办啊?很要紧吗,一定要现在进入租借地吗?”
吴打开了自己的怀表焦急万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去租借地的万奇银行是要用这个钥匙取一份东西,这个东西牵扯到玉玺背后的一个宝藏,如果我不能及时赶回去,我的媳妇儿就会被他们杀死的!”
“宝藏?”张大民来了兴趣。
“汉口的拍卖会明着是为了玉玺,实际上是为了它!”
张大民搓了搓手,“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咚咚咚!”
整齐的步伐打破了吴张二人的沉默,成百上千的工人拉着横幅朝租借地冲了过来。横幅上写着,“严惩凶手,血债血偿!”
十几个巡警举着手中的枪在工人的游行队伍面前显得异常的弱小。
“张队长,这帮人要冲进租借地游行!我们怎么办?”巡警是个老实人看到这么大的阵仗没了主意。
张大民却是计上心头,他拍着巡警的肩膀,“我们杀了他们几十号人。现在他们就是过来报仇来了。老弟,你就算是恪尽职守,死了梁厅长也没法替你说话。法不责众你明白不?”
巡警们散去了。工人们挤到了英国大兵的岗亭外要求英国大兵打开铁门。双反因为交流障碍,互相厮打了起来,英国大兵还没来得及开枪还击就被工人们缴了械!工人们高唱着歌曲冲进了租借地,带头的就是石三。
吴大喜,“好机会,咱们刚好可以跟着这帮工人混入租借地进入万奇银行。”
工人的游行队伍冲进了租借地之后率先赶往的就是英国人的办公地点,他们高喊着口号如入无人之境。几个工友问石三代表,“石代表我们进入了租借地之后怎么办?”
石三举着手中的香烟说,“咱们现在是兵分三路,你们王主席在汉口站组织整个川口线路的罢工,甘律师带着工人跑去了警察厅的办公大楼交涉让他们交出凶手,我们在租借地就是要不停的游行,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铁路工人遭遇的不公,我们要逼迫北京的吴低头给予我们劳工合法的权益,为死难者赔偿损失。”
“那咱们就不间断的在洋人的地方跟他们闹,我们要为路舒张兄弟报仇!”
游行队伍所过之地尘土飞扬,浩浩汤汤。
吴摇了摇头,“哎,这些工人,胳膊扭不过大腿,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张大民问道,“他们要是真闹起来,梁厅长一点办法都没有。”
吴拍了拍张的肩膀,“你懂什么,王督军的军队为什么要进城,肯定是况特使的主意。老梁已经控制不住汉口的局势了。军阀的部队一开进来免不了会出现一场血腥屠杀。”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不要这样无谓的牺牲了!”张大民的话刚说完。
马大头的三团士兵也跟着游行队伍开进了租借地。他们快速赶上了工人抄了他们,石三看到有这么多的士兵跟了上来也是大惊失色。他心里清楚,一旦是当兵的来了,事情的性质就变了。这说明当局已经把他们的合理游行理解成了违法的叛逆。工人的脚步停了下来。游行队伍的前方架起了两挺机关枪。
吴头都没回的往万奇银行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