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有些烦躁,狠狠捏了一下手指,把烟摁在白沙里,走向实验室,敲了门。
……
甄暖透过玻璃里看见言焓时,他脸上挂着散漫慵懒的笑。
她打开门:“队长,你是有……”
他不等她邀请,径自入屋,手一扬,将门关在身后。
他盯着她。
她退后一步,不吭声。
他靠近:“我有话和你说。”
“唔。”她又往后退一步。
“你在悦椿温泉馆的事,我很抱歉。”
“没……没事儿,都过去了。”
室内暖气太大,他松了松衬衫领口,把风衣脱下来,随手扔在椅子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牙齿打战。
“那天在电话里听到你受欺负,听到你哭,听你喊‘队长,救我’,我当时的心情……”
她望着他,局促而慌张,不敢听,却又想听。
“因为你,我想一枪打死阮云征。”
“为……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轻轻笑出一声。
她不吱声,连连后退,内心摇摆得无可依附,右手胡乱在试验台上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关小瑜说她在专业地和平时判若两人。可现在她就在实验室,为什么一点儿勇气和胆量都出不来。
分明前一秒还在想念,后一秒便如惊弓之鸟。
难道对他只是叶公好龙?
日光灯照得她的脸红得透明,像玛瑙。
“还有,那天在医院,是特意去看你的。我去过5次,你肯定不知道。”
甄暖惊愕地看着他。
“你……你不要过来!”她扶着实验台,脚步踉跄,害怕得要哭,“不要过来……也不要和我说这些。”
他一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甄暖被这话刺激得差点崩溃。
她的白大褂撞在实验台上,瓶瓶罐罐乒乒乓乓响,无路可退。
“叫你不要过来。”她又怨又急,眼神四处飘,毫无力度地威胁,“再过来东西会摔碎的。”
他笑出一声,仍然靠近:“你不乱动,怎么会碎?”
她承受不住他的气势,转身要跑。他把她拎回来,一俯身,双手摁在实验台上,把她围了起来。
她的腿软成了棉花,不敢再逃。
他的身体把她笼罩,低下头凑近她的唇;呼吸纠缠在一起;她一动不能动,外如冰雕,内如岩浆,惶恐害怕,却有一丝希冀,心里却描绘着他唇上的触感。
他的额发撩过她的眼睛,她被刺痛,想起那晚,她心一怔:“队长你别这样,我有男朋友。”
他嘴唇离她只有1厘米,语气冷了一度:“他和他的人好几天没出现在你身边,你们分手了。”
她心惊他的敏锐,仍然强撑:“我……我们是在冷静分离期。”
“那就是分手。”
“……或,或许,有一次和好的机会。”
“……不会。”
她僵硬地摇头,说不出话。
“甄暖。”他贴住她的耳朵,“你和他不可能和好,因为,你要爱上我了。”
她脑子轰得炸开,又羞又急,出了哭音:“你胡说!”
“我很多年不说这种话了。但……”他稍稍拉开和她的距离,食指磨蹭她的下巴,
“甄暖,你听好了。我是言焓,如果我对一个女人好,如果我看上一个女人,她就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不信,我们走着瞧。”
他唇角一弯,后退几步,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走了。
她如同被抽了力气,缓缓蹲下来,感到了心被撕裂般的疼痛,和,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