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投奔哪一方?”那个年轻人听了陈延壁的话,仔细思索了一番,随后开口说道:“若论实力,裴公掌握一个豫州和关中地区,曹公掌握一个兖州和河南尹,双方的实力都差不多,若说权势,裴公乃司隶校尉,西京留守,骠骑将军,而曹公则是司空,河南尹,右车骑将军,双方也差不多,若论政治优势,裴公迎娶了长公主,可以自由任命整个司隶校尉部,雍州和凉州地区的官员,拥有白旄黄钺,得专征伐,而曹公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借助天子的名义任命任何官员,自然也有征伐之权,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曹公似乎占有一些优势......”
“我明白了,伯槐你的意思是我们最好是投奔曹公是不是?既如此,我就早做准备,等举事之后立刻命人打开东城门,迎接曹公入城。”陈延壁见年轻人如此分析,立刻做出反应,开口说道。
然而却见那年轻人说道:“陈公差矣,林并未说我们要投靠曹公,虽然曹公目前看似占据优势,然而裴公尽得天下人望,天下士庶无不欣然向往,以投靠裴公为荣,而曹公看似占尽优势,然而他出身阉宦之家,这且不说,他在道德上还是有问题的,先是偷偷命人盗掘陵墓补充军需,后来又为了一己私利而大举进攻徐州,而且还做出了屠城这等残忍的举动,虽然是为报父仇,可是百姓们又何其无辜?又有谁为他们报仇?像他这样的人性格中有重大缺陷,我们如果现在投靠的话,或许他会待我们如上宾,可是一旦将来不利于他,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裴公却从来都不枉杀无辜,甚至就连俘虏都很优待,像这样温润如玉的仁者,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明主啊。”
陈延壁听了这话沉思片刻,随即拍手说道:“伯槐你方才之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啊,裴公乃仁德之主,仁德之名遍于四海,天下士庶皆望追随,如今既然选择的机会在我们这里,我们怎么会不选择裴公这样的仁德之主,反而选择曹操这样的残暴之士?如果我们喜欢残暴之士的话,那当初为何不选择让董卓统领这天下呢?你放心就是,我这就做好安排,待我们举事之后,我会令人打开西城门,迎接徐晃将军入城。”陈延壁总算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能够得遇明主,以后再也不用上愁以后的安危问题了,当然,这个前提必须是自己稳稳当当的,绝对不能触犯错误,或者是自不量力,公然挑衅裴青的威严,如果身犯这两条中的任一条,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就算裴青想要饶恕,国家律法也不可能会饶恕。
于是接下来陈延壁在那年轻人常林离开之后,怀着十分焦急的心情等待着对方的到来,只要常林再来,那就意味着他和全城的百姓们从此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他们将会从此摆脱杨奉的暴虐统治,从而进入裴青的仁政时代。
果然常林没有让他失望,仅仅过了小半个时辰,常林就将他的族人给召集过来了,陈延壁抬眼望去,就在常林的身后跟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壮汉,那个壮汉面色发黑,手脚粗壮,一看就属于很有力气的那种。
“这就是林的叔父常春,现在林已经请来了,全凭陈公调遣。”常林对着陈延壁躬身说道:“不知陈公的部曲们都到了没有?”
“他们就在我的府内,随时都可召集。”陈延壁淡淡一笑,随后找来一名老仆,让他召集所有的部曲们前来,准备干一件大事。
老仆不敢怠慢,立刻召集人众,用了不足一柱香的工夫,所有人都集齐了。
只见陈延壁沉声说道:“天下正道,本来就是施行仁政,使官员公而忘私,百姓安居乐业,可是诸公,你们也都看到了,如今的杨奉罔顾道义,残暴好杀,多少无辜之人被冤杀?导致城内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然而暴贼索求无度,强取豪夺,敲骨吸髓,不给我们以生路,如果再这么进行下去,我等最终只能死无葬身之地,我曾意外得到骠骑将军的书信一封,裴骠骑在书信中嘱托我顺天应民,诛杀暴徒,还我百姓安宁,到时候我们开了大门,迎接骠骑将军入城,定然能够驱逐暴贼,还我百姓安宁,若是犹豫不决,等待你们的将只有死路一条,不知道诸公可愿随我一起杀贼?”
结果令出人意料的简单,那些部曲们纷纷说道:“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我等愿意追随陈公一起杀贼!”
常林和他的叔父常春等人也都大声说道:“民怨沸腾,正其时也,我等愿随陈公一起杀贼!”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一起拿起刀枪棍棒,随我一起前去杀贼!”陈延壁毕竟是曾经做过太守的人,自然也看得出来民心可用,于是命令部曲们去拿武器,然后准备出发。
可就在这时,只见常林从怀内取出来一块布匹,展开一看,原来是一面旗帜,只见上面写道:“顺天应民,杀贼报国”几个大字。
随后常林命人将旗帜悬挂起来,大张旗鼓的进行宣扬。
于是陈延壁率领着队伍十分高调的向着杨奉的营寨走去,沿路的百姓在听说消息之后毫不犹豫的加入进去,在沿途之中也有一些兵士看到这一幕,然而那些兵士要么装聋作哑,要么直接加入这支队伍,仅有个别人想要镇压,早就被愤怒的百姓们打了个七荤八素,呜呼哀哉了。这样一来,从陈延壁的府门外到杨奉的营门外一共才只有数里之地,可是这时候都已经聚集了万余人。
上万人在杨奉的大营外喧闹,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