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墨翟是在言语间一时陷入困局,却也不知这仰阿莎是有意之举,还是无心之言,竟是以一句戏言便是替那墨翟解了此间的尴尬!
然而,这墨翟却也并不领情。在他听来,却只当这是仰阿莎又在那里故意与他使绊作对罢了……而且在那之后,当墨翟与众匠人是再做讲解之时,这仰阿莎也不细听,又是几次三番的从旁捣乱插话,直把这墨翟是给气得怒目切齿。最后终于是忍无可忍,不禁是朝着她是一顿责备起来:
“你!……若是觉得哪里好玩便去哪呆着去!莫要在此胡搅蛮缠,胡言乱语!……如今此间皆为死生用命之事!可不似你这般的儿戏!……不过,像你这般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野丫头,却又如何能懂得这些道理!……既不知战事之惨烈,那便赶紧跑远些!……到时候可别是被吓得哇哇乱哭!”
仰阿莎明知这墨翟如今已是被她的言语所激,却只见她依旧好像是个无事人一般,在那是颇不以为然的笑言道:
“啊,是是是!真是的!……瞧你这块黑炭也不过是与我一般大小,但是与你说话却就好像是与我父豪说话一般!……原先本姑娘看你倒也算得上是个精怪之人,必然十分逗趣,却不曾想竟也是这般的丧趣!……行了行了!你说你的,大不了本姑娘不说了便是!”
但见仰阿莎说罢,便是独自转身去了一旁……而后又是闲来无事,便从身上偷偷的是掏出了一枚火折竹筒来玩……
要说她手上这枚火折竹筒是从何而来?原来,是这仰阿莎在尾随墨翟等人下山之前,竟是趁他们众人不备,从制硝台上偷偷的顺走了其中一枚。而彼时众人又是赶工甚急,一时也是无从查验。
而这仰阿莎从小便最是性格活泼,顽劣成性。她长那么大却也是从未见过此等有趣的物件,而且听闻他们这一队人马居然届时还能带着此物是拿到山下去纵火烧山!此等“趣事”,仰阿莎她却又如何肯是轻易放过?
要说起此处后山,原本就是她们僰族敬奉神灵之地。莫说是来放火烧林,若是放在以前,就算是偷偷摸摸的上山游玩,却也是不被允许的!因此,虽说这仰阿莎于前一日还险些是命丧于山火之中,但如今却早已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是自己拿了主意,便肆意妄为的是要偷偷跑下山来玩上一回!
再说墨翟与那些工匠是分配完任务之后,便是遣了他们各自去找那些已是做了标识的燃树树洞……正当墨翟与众人谋罢,便是起身要走,却只闻得身后竟是传来一股枯腐树枝被烧糊了的味道来!
墨翟于是赶紧是扭过头去一看,不禁是被吓得是脸色惨白!
“啊?!你……你这是在做甚呐?!”
只见墨翟是一边叫唤着,一边赶紧是抢前一步,将地上的那一摊刚烧着了的腐叶树皮是给赶紧踩灭了!……仰阿莎一看这黑炭竟是将她“好不容易”生起来的火给一下子灭没了,不禁是异常骄横的与他是谩骂了起来:
“喂!你这黑炭!……不让本姑娘说话也就算了!……干嘛又要把我好不容易生出的火给弄没了?!……你这人如何是这般讨厌?!本姑娘在此生个火来玩玩,却又碍你何事了?!”
墨翟听罢,见得此女如此肆意妄为,非但是险些闯下大祸,而且如今却还在那里是强词夺理!……倒不禁是令他勾起了一些不悦的往事来!
原来,当初墨翟是还在蜀国为奴侍主之时,平日里最忌的就是这些个刁蛮任性的女少主子!……这些个不谙世事的女主子,从来最爱就是到处惹是生非!……但凡只要是有一个不顺心随意的,对他们这些下人一顿屈打谩骂自是少不了的。因此,墨翟当时受得这些少主的欺凌,那便都是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如今当墨翟眼见这仰阿莎竟然是在他面前,又耍起了那一副刁蛮无理的女主腔调来。因此,对她的厌恶之感便是油然而生:
“你!……你这个蒙昧无知的竖子!……岂不知方才你生的这一堆火,险些便是要坏了我等大事!……而你僰族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性命也是险些便是要尽丧于你手!……如今那些自夜郎来杀尔等僰人的匪寇便是在山下整备,你如今燃此山烟,岂不是等同于自暴于敌人知晓?!”
仰阿莎一听墨翟此言便是立刻反应过来,原来她方才真的是险些酿成了大祸!于心中自是有些愧疚,但是依着她的脾气性格,纵是有错却也从来不肯是当场低头的。因此,只听得她又是与墨翟是颇为轻描淡写的言道:
“切!本姑娘不过就是想试试这玩意究竟好不好用罢了!……就你这块黑炭最是喜欢危言耸听!本姑娘可也是见多识广的……你少拿这些诳语来吓我!”
只见这仰阿莎明明是她先犯了错,却依旧是维持着一副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架势:
“想我仰阿莎的父豪当年可是威名赫赫的羌西白马氐第一勇士!他当年走南闯北之时,你这黑炭却还不知是在何处呢!……要说凶险,却又有何种凶险是我父豪没有遇见过的?!……而本姑娘从小便是最喜父豪所说的那些故事,阿莎理所当然的也是与父豪一样是见多识广的!……哼!所以要说本姑娘的见识,却又哪是你这三言两语能将我给吓唬住的?!”
墨翟听这仰阿莎是一个劲的在那吹嘘夸耀,不禁只觉此女是无可救药!只是摇了摇头,也是全无兴趣再与她在那胡搅蛮缠,枉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