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无回’四个字,刘开源特意加重过语气,说的时候,脸色也非常凝重。纪成听得出来,这样的阵势,似乎连他都极少见,所以他才这么郑重地提醒。
纪成在心里冷笑,这迟天涯为除掉自己,还真是够绞尽脑汁的。
不过,他可能想得太天真。
纪成还没继续问,刘开源又和盘托出有关听香水榭的某些暗道消息,大致的意思是:迟天涯已经请到许多滨海有名人士,来见证他的威名,同时在听香水榭的周围,埋伏下许多高手,具体数量不知。
最最让人有些拿捏不准的是,迟天涯之前与‘暗狱’有过合作,据说这次‘暗狱’也派出高手前来助阵,目的不是很明确,但也离那个方向偏差不远。
事态已经很明朗,但纪成还是坚定信心。
刘开源看到纪成胸有成竹,非常的不解,问道:“明明是个死局,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著?”
“我自有安排。”纪成笑而不说穿。
“真是搞不懂。”
刘开源从未见过像纪成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不禁有些感慨,叹了口气,说道:“迟天涯请的那些高手,现在就藏在距离听香水榭不远的某个别墅里……不如这样,我们乔装过去,将他们一锅端,到时候,迟天涯身边就没人可用。”
纪成冷笑着否定,说道:“一些杂鱼而已。不足挂齿。”
刘开源摇摇头,像是不赞同。“蚁多咬死象啊。”
纪成见话谈得差不多,便要起身离开。
“看来纪先生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多言。”刘开源起身相送,突然脸色变得凝重,再次提醒道:“当心迟天涯,他也是个高手,而且手里还有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器,据说是当年长白天山玉真子收他作义子时的赠物。凭此,他可以硬抗三四个同阶强者,你一定当心。”
法器?
纪成知道这种东西,‘纪大师’的《自传本》里有提及,只是从未见过实物。没想到,迟天涯手里就有。
看来,自己得再谨慎些。
告别刘开源,随后,纪成便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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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纪公馆,还没进大门,突然一道倩影急忙闯过来,速度很快,抬头看清是好多天没有音讯的秦晋。
纪成看她慌慌张张的,又很谨慎,心想遇到什么危险不成,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身后停着一辆红色大众甲壳虫,还没熄火,看样子很紧急,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
秦晋做出个‘嘘’的手势,走过来便拉着纪成的手,小声地说道:“我被爷爷禁足,是偷偷跑出来的。”
纪成点点头,心想没事就好。也好几天不见她,有些想念,想有意留她下来小聚片刻。
秦晋摇头拒绝,又认真地问。“刚才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半天也不见你。”
纪成把刚才去刘开源那里的事,简单地叙述给她听——故意挑的那些不太要紧的。
谁知,她脸色突然变得凝重,疑惑道:“刘开源是不是也要与迟天涯联手?他叫你过去,是在威胁你吗?”
纪成摇头说‘不是’。
她不信,又郑重地提醒:“我从爷爷那里得到消息,迟天涯在听香水榭设下的是鸿门宴,你可千万不能去。他这次铁了心要杀你。”
纪成点头,表示知道,但放出去的话,就不会收回。
秦晋见劝不动,便有些着急,怔怔地盯着纪成,眼神里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可她也知道纪成的性格,便叫纪成稍等片刻。
她急忙转身,打开后备箱,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走过来。
这盒子表面漆黑,半米长,约莫大小能放下一幅卷轴画,不是很沉。
她递到纪成面前,不容质疑地说道:“拿着!”
纪成疑惑地看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她犹豫几秒,咬着红唇,也不讲透,就说道:“我怕你出意外,拿来给你防身的。”
“这到底是什么?”纪成问。
“法器。我们秦家祖传的。爷爷马上就要去听香水榭赴会,趁着这功夫,我偷来的。”秦晋不愿意透露太多,但从神情可以看出来,她是下定很大的决心才敢这么做的。
纪成顿时心里无比感动。
这妮子,为了自己,简直豁出去不要命了,难怪她之前那般紧张。
“你快拿着啊。那迟天涯也有法器,听说很厉害,你有这件法器,我安心一些。”说着,秦晋也不管纪成接受不接受,就硬往纪成手里塞。
突然。
身后传来一道汽车急刹的声音。
两人同时看过去,发现是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
秦晋看到熟悉的车牌,娇躯都颤抖起来,连手里握法器的盒子都差点拿不稳,就听她极为细声地说道:“爷爷——”
开车的是秦晋的六哥秦飞黄,他嘴里叼着烟,长长地吐着烟雾,不过,他没有下车,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看过来。
后车则走下来一位穿着唐装的老人,他双眼很有神,步伐很矫健,看着两人就渐渐走近。
“爷爷,我——”秦晋脸色苍白,有些害怕地看着秦复礼,又看看纪成,握法器的手不断颤抖,神色很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复礼没有骂,也没有打,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伸出手到秦晋面前,意思是让秦晋把法器拿过来。
挣扎几下,秦晋有些歉意地看着纪成。
而秦复礼越是不打不骂,秦晋愈发觉得心里愧疚,偷祖传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