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戚湛、戚羽二人于世外桃园中逍遥快活,好不美哉。乔子昭拖腮倚靠在树下,百思不得其解,如此一个人间绝色,他竟没半点印象,全然想不起他是哪号人物。
人人都道他京师第一美男,出了名的好相貌,乔子昭回想起少年那光华四射的姿容,不禁自嘲一笑,实在是当之有愧。
正苦思冥想少年身份,为何出现在帝王身边,得帝王如此重视,他全然没错过帝王眼中那抹柔情和望向自己时,眼神中的一丝戒备。
啧啧,小外甥竟然懂得金屋藏娇了,乔子昭露出玩味的笑。
正装模作样感慨万分,便见家仆领着两个青衣仆人蔫头巴脑的人疾步奔了过来。
家仆手扶膝盖喘着粗气,乔子昭挑眉虚眼一扫满头大汗,神色晦气的两个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又是怎么了,哭丧着张脸,你家那个不长进的呆头鹅主子又闯什么祸了?”
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任凭对方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舅老爷,少爷被京兆尹给逮走了。”
乔子昭年纪虽轻,辈分却奇高,任谁见了他都得矮了一辈儿,怪只怪他老爹宁国公太某方面能力强悍十足,宝刀不老,让他老娘老蚌生珠,得了他这么一个凤凰蛋似的老来子。
乔子昭听了他们的话不以为然:“进了便进了。”他家这个三天两头闯祸的外甥进衙门就跟喝凉水似的,次数多了家人便习惯了,完全不当回事,反正进去也只是走个过场,不到喝盏茶的功夫就被人好声好气的请了出来。
乔子昭挥手驱赶两人,芝麻绿豆大老生常谈的事也值当跑到自己面前哭丧,更何况这任京兆尹魏伯仁是个惯会长袖善舞的,断然不敢拿他家外甥怎么样的。
两个仆人长跪不起,连忙交代实情:“舅老爷,少爷被承恩侯府的管家给打了,京兆尹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将少爷和平阳侯家的公子给捆绑了,押送回衙门了。”
两家少爷出事的时候,他们正兀自玩耍,全然不知情。一旦追究下来,他们也讨不了好果子吃,主子出事,仆人却逍遥自在,天下间哪里有这个歪理。虽说是自家公子吩咐自个儿去玩的,可他们哪里敢在舅老爷面前欺瞒一言半句的。
只得吞吞将话给说明了。
乔子昭狭长的双眸一眯,眼中的怒火险些将两人吓晕过去,乔子昭冷笑,踹了他们一脚:“没用的东西,连主子护不住。任他一个贼胆奴才也敢欺负到咋家头上。”
两人不敢争辩,乔子昭手一挥,家仆带人家将马车赶了过来,乔子昭跳上车,催促车夫快马加鞭,直奔城里去。
曹德义面色为难的看了一眼桃林尽头,侍卫悄声回话:“乔皇舅急匆匆带人回城了。”
里面两人正打的火热,委实不是回禀的好时候。
乔子昭因何回城,在座诸位心知肚明,毕竟事情的原委在座众人都看在眼里,再明白不过了。
圣上交代盯着乔子昭的动静,恐怕不单单是这一件,曹德义一寻思,心下了然,吩咐人继续盯梢乔子昭。
乔子昭愤愤不已回京,无独有偶同样气愤不平的一个少年也在火急火燎的赶向京兆尹衙门。
郊外美景如画,□□满园,京城却是闹翻了天,各种小道消息在街头巷尾传递,闹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早上看完热闹的人,迫不及待的到处传播,那些好事之徒待人抓走后,笑眯眯的跑到茶馆,茶馆说书先生正拍竹板儿声情并茂讲故事,将收集来的消息遍成一段精彩跌宕的说书段子,茶馆里的客人摇头晃脑,齐声鼓掌叫好。
一串响亮清脆竹板儿响,说书先生朗声道:“毕竟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先生说的口干舌燥,一停下来,便灌了壶茶水,游手好闲之徒,别看他们成日无所事事,脑子也是好使的,上前附耳神秘兮兮说了翻,说书先生捻着花白胡须,拊掌笑:“好好好。”从袖子掏出十个铜钱给他们,来人喜滋滋收下,眨眼间便溜出门去。
翠竹板儿响,妙趣盎然的故事信手拈来,只待更多后精彩后续,多赚些银钱回家吃饭。
茶馆生意兴隆,好生热闹,京兆尹衙门口也不遑多让。
京兆尹本还在洋洋得意,自以为干了件了不得大事,借此机会,绝对能攀附上周家这颗大树,哪里曾想到乐极生悲,此时恨不能自毁双目,让你有眼不识泰山,怎么将这两位活祖宗给逮回来了。
乖乖伏诛的两歹人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跟着衙差回了衙门,谁知刚进大堂,两人便一下子揭开顽固罩在头上的帷冒,跳脚揣开衙役,指着京兆尹怒骂:“张伯仁,你个昏官,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屎盆子往我们两兄弟身上扣。”
事情急转而下,让众人傻了眼,周家管事彻底怔住了。
两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胀的跟快烂猪头似的,哪怕爹妈在场都难认出原样来。
张伯仁与两人“缘分”匪浅,哪怕对方化成灰,也认得出这两位祖宗的声音。
当即腰发软,膝盖发虚,额头冒冷汗,脊背也弯了。
求爹爹告奶奶,好说歹说,老眼昏花,错把两位小爷当盗贼土匪了,委实该死,恨不能以死谢罪。
龚其巍、付晨宇冷笑连连,因说话太急,脸颊疼痛不已,嘶嘶抽冷气,肿胀成一条缝隙的眼睛刮向一旁惊惶难安,面色惨白的管家:“□□的,士可杀不可辱,欺人欺负到我们兄弟两身上了,周管家你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