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前往太行山,准备劝说高干。
这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也非常危险,但郭图愿意一试,不为别的,他作为袁熙麾下的重要谋士,多年来未立寸功,唯有说服高干,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否则,冀州河北文武不服啊,袁熙也会小觑自己。
所以,此行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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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太原北面的太行山口,郭图一行被高干的士兵拦下。
“什么人?站住!”从树林里走出来一队士兵,远处有弓箭手对准郭图,蓄势待发。可见高干进山后,没有任何松懈,将太行山进出的地方,都防守的跟铁桶一样。与他进山的士兵们,也是不敢有任何大意。
郭图打量了他们一眼,昂起头道:“我乃袁熙将军帐下参军,你们胆敢无礼?快去叫高干前来。”
“我们将军的大名,也是你随便喊的吗?”
“哼哼,袁熙可不是我们的主公...。”士兵们逃进山后,越发的狂傲了,连袁熙都不放在眼里。或许太行山的地势,给了他们信心吧。
郭图闻言,怒喝道:“岂有此理!你们将军乃我故友,若再不前往,待我告知他,斩你们头颅!”
这话一出口,真把敌兵唬住了。
对于他们来说,高干是能决定他们命运的人。郭图既是高干故友,要杀他们很容易啊。
“先生稍后,我们这就去禀报。”几人快速离开。
郭图在山下候着,心中思索对策。
如果高干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又该怎么办?
须知高干为将多年,深知兵法韬略,对袁熙的诱敌深入之计,也不是没有可能看穿的。
少许后。
高干带着张南,亲自来到山口。
“让先生久等了,先生请进山,到我营中一叙。”高干的态度很好,似乎对郭图抱有一线希望。
“将军请。”郭图长长的松了口气。
只要高干愿意谈,他就有了一定的把握。
到了山上。
郭图看到高干的大营,扎在一处非常险要的高山上,山势太险,连爬上去都有些难。郭图以柔弱的身躯,在士兵们的帮衬下,才上去。
到了营寨里,郭图忍不住道:“高将军,你住在这山上,不寂寞吗?”
“是有些寂寞...。”
才上山几天,高干就深深体会到了寂寞两个字。还有心烦意乱,不知道该干什么。军队也快断粮了,是去幽州劫掠?还是冀州?或是并州?好像都是找死啊。凭他的几万人,岂是袁熙的对手?
“先生请坐。”
“请。”
两人入座后,高干令张南去巡视营地。
而后他朝郭图说道:“郭先生的来意,我大致可以猜到。你就直说,我若领军出山,袁熙给我什么好处?”
“将军真是爽快人啊。”
郭图万没有想到,高干会率先提及此事。
这也省得他开口了。
由高干先提及,效果更好。
郭图直言说道:“主公派我来,是想告诉将军。河北已经大定,袁尚必败。将军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啊。难道你真想在山里过一辈子吗?主公的原话是,让将军出山,担任并州都督,兼任并州刺史。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什么?并州都督?”
高干轻笑道:“我没听错吧?熙公子真的让我当并州都督?”
他清楚的知道,都督是掌握实权的将领。说是封疆大吏,也不为过。
在此之前,只有焦触、何茂,才被封为都督。
“连上将张颌、颜良、文丑、高览、鞠义,都只在军中任职。没有给都督的职位。莫非熙公子觉得,我比他们还要忠诚吗?”高干死也不信。
久经沙场的他,本能的觉得,此事有诈。
“将军此言差矣。”郭图说道:“主公没有让颜良、文丑他们担任都督,是因为留在军中,能更好的效力。将军试想,幽州和朝鲜、高句丽,已经被攻下了,鲜有战事,他们留在那里做什么呢?岂不埋没了一身的才华吗?当然,我并不是说将军没有才华,而是将军更适合担任并州都督,就像颜良他们适合在军中任职一样。”
“为什么?”
“因为将军曾担任过并州刺史,只是...后来被先主公罢免了,让三公子继任。现在重新上任,定是轻车熟路啊。再加上将军效力袁尚后,在并州治军多年,主公相信,无论是治政、治军,你都足以胜任。”
郭图的几句解释,令高干放心了不少。
但他还是疑虑:“我是一个降将...。”
“降将又如何呢?”郭图道:“主公不是小气之人,将军不必担心。你应该知道淳于琼吧?他还临阵倒戈呢,可主公却派他去高句丽,担任高句丽都督去了。将军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是啊...。”
高干豁然起身:“淳于琼那小子,临阵倒戈,可恶之极,熙公子不也没惩罚他吗。”
“所以...将军可放一万个心。主公对将军,只有信任,没有怀疑。别忘了,你可是主公的表亲啊,比那淳于琼值得信任吧?主公还有什么理由惩罚你呢?”
郭图知道高干的内心已经松动了,只差一个台阶。
他跟着起身道:“恕我直言,主公的心思,早就超出了河北。他哪有心思惩罚将军你啊?要我说,他非但不会惩罚你,还会更加的重用于你。为何呢?因为他要与曹操决战,他要进军中原,谋定天下,就少不得像将军这样的家族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