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潇,你在干嘛,演出快要开始了。”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妆容华丽、体态丰盈的中年美妇走了过来。
她身高大概168左右,加上脚上7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来风姿绰约、气场十足,一头浓厚黑密的长卷发随意披在肩上,鲜艳的红唇抿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庄严肃穆。
虽然已经年过四旬,但她的容颜依旧十分美丽,如果把脸上的浓妆卸掉的话,那张脸蛋与左筱潇有八分相似。
但即便如此,当她与左筱潇站在一起时,谁都可以看出这是一对母女。
任平生虽然没有和她见过面,但却知道她就是左筱潇的母亲,左予求的现任夫人杨白尘。
杨白尘是国内外驰名的大提琴演奏家,她年少成名,12岁就获得全国大提琴比赛独奏组第一名,16岁时拿到了国内音乐界最顶级的“金玉兰奖”,被誉为“大提琴公主”和“弦乐才女”。
在国家音乐学院就读期间,她师从著名大提琴教育家祝永宁,毕业后进入国家交响乐团工作,后赴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进修,并在此期间邂逅了交流访问的左予求。
其时,左予求年过四旬,虽然早早就当上了正教授,却还没有达到后面那种知名度。
但他渊博的学识、儒雅的风度和谦谦君子的形象,却令风华正茂的杨白尘为之倾倒。
坠入爱河的两人,无视外界的异议,不顾家庭的反对,突破年龄的障碍走到了一起。
婚后,杨白尘辞职归家,素手洗羹汤,为人妻、为人母,在幕后默默地支持左予求创作。
左予求也不负所望,在几年内写出了一系列叩问中华文明与文化源头归宿的大作,逐渐跻身当代国学大师和文化巨匠的行列。
随着独女左筱潇的长大,杨白尘熄灭已久的事业心又重新点燃,她并不甘心永远做丈夫背后的女人,不想余生被称为左予求的内人而存在。
抱着这样的想法,杨白尘重新拾起搁置已久的大提琴,朝着自己人生和事业的第二春努力。
对于妻子的想法,左予求虽不大赞同,但也尽自己的能力去支持她。
近两年来,杨白尘受聘为汉海音乐学院的特聘教授,并开设了“杨白尘大提琴大师班”,主要从事国际大提琴文化交流活动,也逐渐打开了一片天地。
这次燕京新年音乐会,主办方为了怀旧,也是为了增加卖点,特意邀请了复出的“弦乐才女”参加。
这个机会十分难得,杨白尘立即中止在海外的巡演,带着左筱潇一起来到燕京。
“伯母好。”任平生很有礼貌地先打招呼。
杨白尘轻轻一颔首,她微笑着道:
“你是任平生吧,筱潇一直在我耳边谈你,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她讲得很客气,但从表情和动作来看,显然并没有很在意任平生这个人。
“妈妈,我和平生说一些事情,你可以给我们点时间吗。”左筱潇见到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她的语气依旧平静。
杨白尘的眼神在任平生身上轻轻掠过,转到女儿脸上,她并没有在意女儿说什么,不慌不忙道。
“筱潇,妈妈的隐形眼镜药水找不到了,你能帮我找找嘛?”
“今天给我安排的曲目是第二场独奏,过一会就要上台了,不然妈妈也不会麻烦你。”
杨白尘身子侧着,一半好像是对任平生解释一般,补充道。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左筱潇也无法继续坚持,她只好皱皱眉,对任平生道:
“我先去下,待会开场时再回来,我们的座位在一起的。”
她边说着,边把一张门票递给了任平生。
任平生点点头,接过门票的同时,把自己那张票也递了过去。
“看来我这张票是多余的了,你看谁需要就给他吧。”
“筱潇,剧组在催了。”杨白尘一直冷眼观察着他们,再次提醒道。
左筱潇朝任平生点点头,她的目光中有些奇怪的情绪,任平生却看不透。
“伯母,预祝您演出成功。”
任平生的言行举止一直都表现得很成熟、很得体,这让杨白尘也有些意外,她微微点头道。
“谢谢,欢迎参加新年音乐会。”
话没落音,杨白尘便拉着左筱潇,一起走出这个厅。
杨白尘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任平生与左筱潇计划中的见面,但他却没有特别沮丧。
因为从刚才短短的见面来看,左筱潇对他的态度还是不错的,既不像刚分手时那么决绝,也没有热恋时那么亲密,虽然有些生疏,但任平生却觉得大有希望。
而且,左筱潇还准备了两人的票,这2个座位还是在一起的,这似乎意味着什么?
任平生心中刚冒起一些遐想,但很快就被自己压下去了。
要冷静,要克制,别忘了毕业前的那一幕。
任平生暗暗对着自己说,别让内心那点萌动毁了一切。
过分乐观和过分悲观,都是不自信的表现,过去的教训难道还不深刻吗?
不管左筱潇是如何想的,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不要为别人去扭曲自己。
新年音乐会在19:30准时开幕,第一个曲目是《春节序曲》,这是多年以来雷打不动的传统。
这首曲子旋律明快、热闹欢腾、喜气洋洋,乐曲结构是带再现的复三部曲式,又带着陕北民间音乐的元素,让人忍不住联想起革命时期,全国人民团结一心对抗外敌的情景。
在燕京管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