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再次弥漫着火锅的热气,羊肉片、豆腐干、土豆条、骨肉相连等先后被扔入锅中,随着骨头汤的沸腾,卷起一片片白色水花,很快散发出诱人的气味。
四人围坐在火锅旁,一边涮着羊肉,一边喝着啤酒,这是任平生和林立松在张温梧家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很快他们就要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任平生已经找好了新的住所。
“任小哥,你走了后,我们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火锅了,晚上下班回来,也没有人煮好夜宵在那里等,生活一下子无趣了许多啊。”阿香半是撒娇,半是哀叹道。
她今天没有跟往常一般穿得成熟艳丽,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雪纺长裙,除了腰部有收腰的设计外,其他部位都很宽松,两只白净的小脚丫穿着平底凉鞋,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脸上只是花了淡妆,看上去清爽了许多,也年轻了不少。
“你还有张温梧啊,他可是个细心的好男人,手艺不会比我差的。”任平生意有所指地答道。
“平生,你别给我贴金了,我那点本事,怎么能跟你比。”张温梧没有听出任平生的用意,依旧谦虚道。
“哥哥,以后我都得靠你养活了,你不会把我给饿着了吧。”阿香却是顺着话头而下,双手抱住张温梧的胳膊摇了又摇,口里娇滴滴地道。
对于她这种举动,任平生已经见怪不怪了,林立松只顾着吃东西,张温梧却有点受不了,虽然两人的关系在最近突飞猛进,平时在家都以恋人的身份相处,但张温梧的脸皮一向很薄,不习惯在大庭广众面前秀恩爱,每当阿香使出这招时,他总是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阿香可不是会害羞的人,她打蛇随棍上,把大半个身子都贴到张温梧身上,继续撒娇道:“哥哥,你可不能说不行,你一定得行的哦。”
在阿香的温香软玉、硬逼软磨下,张温梧像是被拿住七窍的蛇一般,只好连连点头道:“行,我一定行的。”
“嘻嘻”阿香得意地笑了,她很快凑到张温梧的脸上,轻轻地吻了脸颊一下,腻声到:“哥哥,你真棒,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林立松这时候刚好抬头,看到张温梧已经泛红的右脸上,多了一块湿湿的唇印,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声来。
任平生赶紧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提醒他收敛笑容。张温梧是个很传统的人,要不是遇到了阿香,他根本不会应对男女之间调情这回事,所以虽然阿香尽力地引导他,但他的回应总是显得很别扭,这时候,如果还有人笑出来,肯定会大伤张温梧的自尊心,也不利于他与阿香稳固关系。
自从那次替阿香揉腹事件后,张温梧就彻底沦陷进去了,不管他是否有与阿香发生ròu_tǐ上的接触,张温梧用他坚持了二十几年的原则认定,自己对阿香今后的人生需要负责,而且他也照这样去做了,两人很快就以男女朋友的关系,共同进出。
对于张温梧的决定,任平生虽然并不赞同,但他却无法干涉,也无从干涉,毕竟他与阿香两人都是未婚之身,要在一起也是合理合法的,虽然阿香的职业性质和性格特征,以及她对付男人的手段都让任平生十分警惕,但他又无法把这点告诉张温梧,毕竟那些都只是猜测,他手里并没有实证。
也许阿香是真的喜欢武侠电影,也许阿香是真的需要男人的保护,也许阿香是真的喜欢安静而又善良的宅男,也许那晚她是真的腹痛……任平生自问自己,找不出任何否定阿香行为举动的证据。
难道他能这样对张温梧说:“我觉得阿香是存心骗你的,要想勾搭你这个凯子?”显然不能。
任平生不想跟张温梧闹得不愉快,毕竟这个朋友他还是很看重的,但他也无法继续呆在这个屋子里,看着阿香和张温梧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样子,因为他总忍不住用怀疑的目光审视阿香的举动,并且从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她的动机。
越是这样,任平生越觉得自己有义务把危险性告诉张温梧,但实际上他又无法这么做,这样搞得他很难受,所以任平生干脆选择搬出去住,眼不见则心不烦。
当然,任平生要搬出去的理由不仅是这个,他现在从事的仿制药生意太容易触犯法律了,林立松又不是城府很深的人,即便他们目前掩饰得很好,但阿香的眼睛太尖了,说不定哪天就给她抓到什么蛛丝马迹,反而不妙,所以还是早早搬出去为妙。
张温梧对于两个好友将要离去的事实很难接受,但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挽留他们,再加上阿香已经占据了他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只好承认这个事实。
想起今夜过后,这个屋子里只留下阿香和自己了,张温梧心中不知是喜是忧,他带着复杂的情绪举杯道:“兄弟们,不管我们在哪里,都不要忘记好朋友,要经常保持联系啊。”
阿香补充道:“不仅要联系,还要经常走动哦。”
“好,没问题”、“一定的,一定的”,任平生和林立松当然不会说不,他们纷纷举起酒杯相碰,然后将杯中之酒一口喝光。
也许是因离别的情绪,也许是因为任平生的手艺的确很好,再加上阿香在其中活跃气氛,今晚四人喝起酒来都很爽快,就连平时一沾酒精就过敏的张温梧都喝了一瓶下去,家里的两箱啤酒很快见空了,但大伙儿的兴致都还高涨。
张温梧喝酒最少,他自靠奋勇地去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