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高维诚一直对任平生赞赏有加,尤其是对任平生的政治头脑与敏感性十分认可,但在任平生与自己女儿交往这回事上,高维诚从来都没有表达过心里的想法,他既没有赞同,也没有不赞同,就像他平时在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一般,将自己的真实意愿隐藏得很深,让人捉摸不透。
就像刚才任平生拨进来那个拜年的电话一般,高维诚虽然自己就在电话旁边,但他却示意妻子来接这个电话。
高维诚这个葫芦里,打得是什么算盘呢?
闵琳有些纳闷,有些不解。接完电话后,闵琳看着埋首在书中的高维诚,两道修长端丽的柳眉微蹙,她轻轻将自己那双保养得很好的芊白玉手放在高维诚的书上,柔声道:
“老公啊,你觉得小任这孩子怎么样?”
高维诚抬起头来,那张棱角分明的长脸上挂着难测的笑意道:
“小任挺好的啊,他很有远见,也能抓住身边的机遇,照他这个发展速度,不出几年,就可以成为国内富豪榜上的常客。”
闵琳没好气地白了丈夫一眼,撇撇嘴道:
“别打马虎眼,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小任和咱们家媛媛这回事。”
高维诚看出妻子的神态有些不同以往,他坐正了身体,沉吟了一下,道:
“媛媛年纪还小,我觉得没必要太急。感情这回事,终究要看他们自个发展。我们做父母的,不要过多干涉。你觉得呢?”
丈夫这话说得在理,而且他也没有表示对任高二人交往的反对意见,还在某些角度上契合了闵琳的心态,她脸上逐渐展露出笑容来。
高维诚放下书本,搂住妻子的娇躯,笑着道:
“你一向不都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吗,怎么在女儿这回事上,反而变了个样。”
闵琳把臻首轻轻地靠在丈夫肩上,一对清丽的杏目若有所思道:
“那是年轻时候的事了,现在年纪大了,觉得还是家庭重要,我不想媛媛再像我们这样,每天连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闵琳这话颇有感慨,也触动了高维诚的内心深处。
他们夫妻俩虽然这些年一直都很恩爱,但两人在仕途上各有各的发展,彼此又都是好强上进的性格,所以平时都是以公务为主,随着高维诚进入新岗位的角色后,工作量和工作性质的复杂程度翻了好几倍,每天不是加班到深夜,就是参与各种政务商务宴请,两人平时能够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少了。
高维诚看着身边妻子的玉容,虽然已经年过四旬,但闵琳平日里保养得当,再加上她高贵优雅的气质,依旧令人心动不已,他回想夫妻俩这些年来经历的风风雨雨,听着妻子话中难以掩饰的幽怨,心中对闵琳的愧疚又深了。
他轻轻执着妻子轻柔白腻的纤手,在她光滑的手背上吻了吻,温柔地道:
“我年后还有几天的空闲,咱们一起去海南度个假,晒晒太阳,吹吹海风,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如何?”
看着一向冷峻的丈夫难得露出如此温柔口吻,闵琳眉梢眼角都溢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她轻轻地点点头,柔声道:
“好啊,让媛媛也跟我们一起去度假吧。”
她停了停,又补充道:
“把小任也带上吧。”
高维诚吻了吻妻子散发着香气的柔顺秀发,笑着道:
“好啊,都听你的,一切听从老婆大人安排。”
闵琳紧紧搂住丈夫的胳膊,露出了海棠初放般的甜美笑容,那对杏目中也充满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