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淇的烦恼是家庭。
任平生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和唐剑吵了一架,唐剑把桌上的饭菜打翻在地上,她跪在地板上收拾了半天,手指还被割了一道口子。
看着血流不止的安淇,唐剑非但没有一点心疼的感觉,反而讽刺地抛下一句话:“活该。”,然后便摔门出去,又去小区的会所里打麻将去了。
安淇忍受着丈夫恶语造成的心伤,以及手指被割破的身伤,收拾完地上的渣滓,这才找出创可贴包扎好伤口。
等她终于有空闲看手机的时候,任平生的短信已经发了好几条了,看着那个男人大胆而又直率的语言,她不由得想起大年三十的那个晚上,那些文字带来的身体颤栗和潮动,她的身体渐渐涌起一阵暖流。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安慰。
可就在安淇拿起手机,走到自己的卧室里,想要给任平生回个电话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
“妈,你……”
安淇慌忙按掉要拨出去的那个电话,有些心虚地把手机放在背后,不安道。
走进来的老妇人是唐剑的妈妈,也是安淇名义上的婆婆,自从过完年,她便随着唐剑一起回到了汉海,然后光明正大地住了进来。
用唐剑妈的话来说,她是看唐剑两口子太辛苦了,安淇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她儿子,太不容易了,她现在有空闲,身子骨又还硬朗,当然要来帮帮儿子媳妇。
对于唐剑妈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安淇心中不以为然,当初唐剑身患重病的时候,唐剑一家人都说家里农活忙,只来汉海看了一次儿子,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安淇打过几次电话,他们话里好像生怕安淇开口要钱一般,只不住地提家里困难,小叔子又盖了新房,一分闲钱都没有。
因为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安淇也不怎么跟唐家去诉苦,自个儿扛起照顾丈夫的责任。
可是,唐剑现在病好了许多,手里头也有了不少钱,唐家的态度一下子就扭转过来了,这次回到老家,父母兄弟姐妹都围着唐剑转,把他捧得可得意了。
安淇原本想要借着回唐剑老家的机会,弥补一下这段时间自己对唐剑的疏忽,缓和一下自己与唐家的关系,也为自己日后提出分手,奠定一个好的气氛。
没想到,从唐剑老家回来后,家里又多了一个唐剑妈,这个唐剑妈看上去挺朴实的一个乡下老太,但却有着乡下人少见的精明与狡猾,到处窥探安淇的私生活。
她平时走起路来不声不响的,经常是人到你背后了才发出声音,安淇有时候在和任平生发短信的时候,背后总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回头一看,唐剑妈正在身后,伸长了脖子往她手机看。
安淇若是指责她的话,唐剑妈就会用她独有的憨厚笑声笑一笑,嘴里说着“没啥,没啥”,就当做什么没发生般走开了。
有时候,安淇做事情时把手机放在客厅里,等她回来拿手机的时候,发现摆放的位置被人动过,好像还被打开过。
家里平时只有3个人,唐剑在会所打麻将的时间比在家多,出了唐剑妈,还有谁会去动她的手机呢?
唐剑妈就像间谍一样,寻找着任何机会窥探安淇的私生活。
她又像一个狱卒一般,随时随地监控着安淇的举动和人际来往。
安淇在家时,不管是出门买菜还是倒个垃圾,唐剑妈都要跟着去,生怕她会借着这个机会去见什么人。
安淇在学校加班回来晚了,唐剑妈就会打电话来问,如果安淇态度敷衍,她就会把电话打到学校其他老师,甚至是校长那里去,弄得安淇不堪其烦。
还有几次,安淇甚至在学校附近,看到过一个与唐剑妈挺像的老太婆身影,当时她真想追上去问一句,是不是把自己当犯人看待了。
对于唐剑妈的种种行为,安淇是有苦说不出。
你跟她来软的,她又不会承认,总是拿着关心你、帮助你等借口来推脱;你又不可能跟她来硬的,她是个老人,还是唐剑的妈妈,自己名义上的婆婆。
总而言之,安淇拿唐剑妈没办法,只能在她的监视下苦苦煎熬,对于任平生的索求,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天也一样,唐剑妈走进卧室后,摇头晃脑地,装作在找什么般,赖着不肯走。
安淇看着老人无赖的样子,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不住出言道:
“妈,你下次进我屋子时,可以先敲门吗,我也有自己的隐私的啊。”
唐剑妈的脸一下子就放下来了,她双手抱胸道。
“啥,敲啥门,俺老家晚上门都不关的,为啥要敲门。”
“没做亏心事,干啥要把自己关屋子里。”
安淇见她语出讽刺,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但她还是温和有礼地回道:
“妈,你也劝劝唐剑,他年纪也不大,成天泡在麻将桌上,像什么样子。而且他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一直打麻将也对健康不利啊。”
唐剑妈听了这话,反而一屁股坐到安淇身边,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
“媳妇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儿子的事谁也说不准,你们还是早点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他肯定会收心的,会对你们好的。”
安淇低下头,咬着嘴唇道:
“他现在成天这个样子,我们之间的感情都淡了,怎么可能考虑要孩子。”
唐剑妈摇摇头道:
“女人啊,一切都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