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大手放在扶手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圈紧，漆黑的双眸直视着貂阳宫的方向。
浓郁的火光跳跃：“朕说过，貂阳宫若出什么事，第一个通知朕。李怀盛，你身为宫里的老人，是在把朕的话当作耳旁风吗？”
李怀盛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那垂在两边的手心手背出的皆是汗。
他双腿发软，恐惧的畏缩着：“奴才...奴才之前也曾在第一个宫女失踪的时候，通知过皇上。当时...当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月秀姑娘回绝了奴才...说...皇上每日处理公务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要打扰到皇上，并对奴才严加斥责，所以奴才才...才...”
“砰——”
龙撵的扶手被帝王重力一拍。
在场所有人顿时吓破了胆，跪了下去，大气也不敢出。
黑渗渗的眼底，阴沉的火光如同破晓，呼吁而出。
凤九卿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看着下面的李怀盛：“朕的话，在李公公的眼里，还比不上一个丫鬟？”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
“拉下去，杖毙！”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李怀盛整个人恍若跌入冰窖，浑身上下，凉个彻底。
一双瞪大的眼中充满恐惧。
他的十指用力的抓在土中，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皇上，皇上饶命啊！您就看在奴才....皇上！”
两名黑衣人上前将他拉了下去，李怀盛的抵死挣扎又怎么能抵得过训练有素的锦衣卫。
他求饶的声音渐渐远去，凄厉的喊声在幽冷的夜中格外瘆人恐怖。
在场跪着的一众宫女太监，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邱阳。”
“皇上。”
“去查。”
“是。”
“啊！”
突然——
一道惊叫划破天啸。
帝王握着龙撵扶手的大手一紧。
下一刻。
沈月姬和双喜被人从草丛里揪了出来。
看到沈月姬，帝王漆黑的眼帘微闪，带了些许诧异。
朝她伸出手：“过来。”
沈月姬乖乖的走到他的面前，小手搭在他的大手上，被他拉上了龙撵，乖乖的坐在他的身侧。
凤九卿从身上解下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不是说让你待在凤栖宫休息，怎么跑这来了？”
沈月姬心有余悸，靓丽的面上有着受惊过后的惊慌。
“臣妾担心皇上，不放心，所以才跑来看看。”
她懊恼的将头低下，如同一个犯了错事的小孩子：“让皇上担心了。”
凤九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刚才看到了什么？”
“看到...看到...”
一听他问起刚才的经过，沈月姬小脸白了白。
明亮的瞳仁中闪过受过惊吓后的恐慌。
见她这副模样，凤九卿握着她的手背沉了沉：“说。”
“一道...一道白影，一闪而过，面目丑陋，满是钉子。还...还冲着臣妾笑....”
她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一旁的双喜猛地跪在地上：“皇上...奴婢...奴婢也看到了，一开始奴婢以为自己眼花了，可直到看到娘娘惨白的脸，奴婢便知不是眼花...确确实实...一道白影在奴婢和娘娘的眼前闪过，满脸的钉子，一张脸皱巴巴的，青肿血迹，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