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不由收紧掌心力度。
听着少女柔弱无助的啼哭，他声音低沉，“无论音儿变成什么样子，朕都不会嫌弃你。”
“可...可臣妾不想配不上皇上。”
凤九卿轻轻的抚着她颤抖的后背：“不会，普天之下，唯有音儿才能配得上朕。”
“皇上，丞相和夫人听说娘娘在宫里受到了毒害，如今正往宫里赶来。沈贵妃手段极为狠辣，这等蛇蝎心肠的后妃，皇上，您一定要看在顾家对您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为娘娘讨回一个公道啊。”
李嬷嬷声音掷地有声。
布满皱纹的额头磕出一片血迹。
老泪纵横：“娘娘从小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伤害，娘娘的这张脸若是毁了，这让她日后可怎么见人啊！在朝中，在京城，皇上的皇后是一个面目丑陋的女子，一定会被朝中百姓大臣嗤笑，落人诟病！皇上！”
一张温润雅致的脸庞，当温柔惯了，突然燃起愤怒的火焰来，更加让人不敢逼视。
整个祥和宫的奴才，都觉得大殿里的气氛冷到极点。
安静如斯。
就连喘息声都能清晰耳闻，他们彼此压制住自己粗重害怕的喘息，生怕哪个声音大了，到时候会被降怒。
阴冷施压的森冷空气，仿佛能撕裂一个人的身体。
然而——
就在此时。
“这玉露膏，臣妾只有一瓶。得知姐姐脸上长满红疹，臣妾想都没想，赶紧将这玉露膏拿出来给姐姐用，就连臣妾的手，哪怕是面临溃烂，臣妾也想着想治好姐姐脸上的伤。臣妾的手，不打紧。”
沈月姬杏眸含着泪光，以手帕擦着眼角的泪。
这个角度，可见她原本红肿的手，也是一片一片的在腐火兰，比不上顾月音的严重，但看起来还是令人觉得头皮发麻。
面对着沈月姬的到来，大殿内本就冷到极点的气氛，再次面临霜降。
所有人低垂脑袋，不敢抬起头颅。
凤九卿一双眸冰冷如刃。
在看到沈月姬同样溃烂红肿的手时，漆黑的眸有火光跳跃。
“皇后，就算我沈家和你顾家一直以来都不对盘，您也不能这么陷害我家娘娘吧？我家娘娘好心的将这唯一一瓶的玉露膏赠送给你，只为了医治你脸上的伤，你嘴里说着感激，背地里，却命你的丫鬟把这玉露膏找了一个地方给埋了，就是为了陷害我家娘娘！您这么做，如今还反咬一口，不就是仗着皇上对您的喜爱吗？”
“敢问，你这么做，又怎么对得起我家娘娘？”
双喜摊开手心，熟悉的瓷瓶再次映照众人眼底。
不同的是，这次她手中的瓷瓶少了之前的光泽，多了一次沉闷的气息，细看，还能看到那上面沾了一圈的土。
再次看到双喜手中的玉露膏，不仅是李嬷嬷她们，就连顾月音都是脸色一变。
沈月姬跪在地上，任由眼角的泪花一滴一滴的贴着苍白的面颊滑下。
语气抽噎，强忍不发，咬牙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