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康也是满脸笑意:“听说温大人有事要问老夫,温大人请说吧,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及。”
百里墨染微一颔首,走了出去。
“方大人从医多年,可曾见过有哪种药,可以让人记忆混乱,头疼欲裂到用头撞墙的地步?”温璟低声问道。
方元康思忖了半晌,摸着胡须道:“我们身为太医,平常研究的都是如何治病救人,这什么药可以害人倒是所知甚少,但你说的刚才那个,老夫倒是曾经遇到过一次,只是当时......哎。”
“请方大人详细说一遍。”温璟道。
“好,记得那时老夫刚去太医院,只是一名普通的太医,有一天有个宫女来请太医去给她的主子看病,但当时整个太医院却没人敢去,他们似乎都在忌讳什么,那个宫女来请了好几次,又哭又跪,老夫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自告奉勇去出诊,后来才知道是最不受宠的容妃娘娘,而且除了我以外,众所周知,容妃娘娘跟淑妃娘娘关系不好,淑妃娘娘那时正蒙盛宠,太医们都不愿意与容妃娘娘牵扯道一起。”方元康回忆道,神情略显忧伤。
容妃......温璟没想到竟然会扯上容妃,容妃便是宣王的母妃,她记得前几日去验尸时,容妃是被人用重物打在头上,随后掐死的。
“老夫跟着那宫女去了容华宫,发现容妃娘娘正抱着头满地打滚,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我就问那宫女发生何事,宫女说她也不知道容妃娘娘近来经常说头痛,今日忽然就痛的厉害了,还用头往墙上撞,还有就是忘性大,有时候刚说完的话,片刻便不记得了,因为这是我出诊的第一个病人,所以老夫记得尤为清楚。”方元康道。
“症状的确与我父亲相似,只是我父亲发作的比她要快。后来呢?容妃娘娘治好没?”温璟接着问道。
方元康叹了口气,道:“因为这件事,我差点萌生了永远不再做医生的念头,当时我配制了几服药给容妃娘娘服用,病情却依然不断恶化,后来不得不把容妃娘娘给绑了起来,嘴里塞上了布条,否则她会咬舌自尽。”
“您是看着她喝下去的吗?”温璟问道。
“那倒没有,都是宫女熬完了药喂服的。”方元康道。
兴许那些药根本就没有进容妃的肚子,那些宫女兴许早就被收卖了,温璟忖道。
“后来又过了两日,老夫原打算给容妃试试一个新方子,没想到容妃娘娘已经死了,这件事让老夫内疚了许久,若不是老夫医术不精,容妃娘娘也不会死了,后来宣王爷还曾经来找过老夫。”方元康继续道。
“容妃娘娘是被人掐死的,并非病死的。”温璟压低声音道。
方元康面色一惊,对温璟的话似乎很是怀疑:“不可能,当时仵作都说容妃娘娘是病死的,并非他杀。”
“仵作.......方大人还记得是谁验的容妃娘娘的尸体吗?”温璟问道。
“我记得叫那个仵作的姓氏并不常见,当时觉得念起来挺拗口的,叫什么来着?”方元康皱眉道。
“可是复姓仲孙?”温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方元康一拍大腿:“对,叫仲孙言,当时就是他验的尸。”
竟然真的是仲孙言,重重迷雾终于撕开一个小口,温璟脑中快速闪过各种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