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殿。
明清的尸体,与在明净道姑墓穴中发现的若干尸骨被放在屋子中央,等待着有人来替她们洗刷冤屈。
温璟按照惯例在口鼻处抹上麻油,口中含一片生姜,季长歌也依样画葫芦做了一遍。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东升,温璟把手中最后两片生姜递了过去。
东升面色一僵,伸手把姜片接了过去,但没有放进嘴里。
“东升公子今天不打算从旁观看吗?”温璟微笑看着东升道。
“看.....自然要看。”东升硬着头皮道,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小娘子看扁了,他不信还能比上次青柳的尸体更惊悚,上次只是因为没有做好准备罢了。
东升深吸一口气,拼了!
季长歌看了一眼温璟,又看了一眼东升,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三人一起走了进去。
屋内点着四盏油灯,却还是显得有些暗淡,温璟点燃墙角的苍术和皂角,屋内很快烟雾弥漫。
东升看着地上的白骨,松了口气,他原以为有什么恐怖的场面等着他,原来只是一堆骷髅。
“先验明清道长的尸体,这些白骨年代久远,要拼凑起来的话,恐怕要费些时间,先候一候。”
温璟点头,她原也是这么打算的。
戴上手套,说到手套,其实是用羊皮缝制而成,相比于现代的乳胶手套,羊皮手套要厚许多,灵活度也差的多。
掀开覆盖在明清身上的麻布,昏黄的灯光下,明清那张脸显得异常的可怖。
东升在明清的脸上停留了三秒。然后大声尖叫起来!
“鬼,有鬼!”
季长歌忙按住他:“不是鬼,只是被凶手割开了嘴巴,你仔细看看。”
东升死都不想再看一眼,转身撒丫子跑了出去,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又上了这个小妮子的当!
季长歌轻轻横了温璟一眼。温璟干笑两声,她倒不是故意想吓东升,只是觉得看多了,应该就不会害怕了。
低下头,温璟看着明清脸上的伤,眼皮同样被割,手脚经脉都被挑断,死法与观主完全一样,同样死去失血过多。不同之处只是观主没有被割开嘴巴,而明清的嘴巴被割开到耳根,凶手的变态心理在升级。
温璟想到臭名昭著的“黑色大丽花”案件,但这应该只是巧合,黑色大丽花案发生在几百年以后,凶手不可能是仿效那件案子。或许只是随性而为。
对照了一下冯观主和明溪的伤口,切口不论角度还有力度都十分相似。
“凶手应该就是杀死冯观主和明溪的凶手。”温璟道。
“路口都被封了,看来凶手就隐藏在道观之内。”季长歌
那可不一定。温璟腹诽道,前两天连城不就躲过侍卫的眼线,跑到青莲居去了,只要武功够高强,那几个侍卫根本就拦不住,但是外人的几率应该不高,凶手显然与观主、明清以及明溪有这莫大的仇恨,他费尽心机导演了这一场惊悚大戏,谜底究竟是什么?
想着,温璟已经开始动手拼凑地上的尸骨。这可是个庞大的工程。
“七娘,你先拼,我去找阮青莲要户书。这些尸体可能是道观内失踪的道姑。”季长歌道。
“嗯。”温璟头也不抬,只顾埋头拼凑。
季长歌苦笑一下,看来七娘对骨头的兴趣远胜于他。
...
青莲居。
“阮道长,可曾歇下?”季长歌敲了敲道观的门,虽然明知阮青莲根本没有心思睡觉,他也只是礼节性地问了一声。
“睡了。”
屋内传来像猫一般慵懒的声音。
季长歌扬了扬嘴角,淡淡道:“那便不打扰道长休息了。”
阮青莲听见门外远去的脚步声,暗自一跺脚,这个人真是不解风情,忙起身把门打开,却见季长歌正面无表情看着她。
“阮道长不是歇下了吗?”
阮青莲明艳一笑:“歇下了也能起来,谁让来的人,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宁小公爷呢。”
季长歌并没有因为阮青莲口中的“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而有所动容,只道:“那便打扰阮道长了,在下想看看华清观建观以来,所有的弟子的名册,不止阮道长可否一借?”
“阮道长阮道长的,多难听呀,叫奴家青莲便可。”阮青莲走近了道,眼神波光流转,原本有些妖艳的长相,更显得妩媚了几分。
季长歌眸子一冷,往后退了两步:“阮道长,还请借名册一看。”
阮青莲又走进了一步,看着季长歌,红唇轻启:“奴家也不知那名册放在哪儿,那些名册,向来是由观主亲自保管的。”
看着阮青莲脸上写着的“求我啊”三个字,季长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阵寒芒,幽幽道:“还请青莲姑娘,将名册寻与在下,必有重谢。”
阮青莲脸上漾起笑容,青莲姑娘四个字听的她心花怒放,只要是她想要的,她便要得到,不管是用何种方法,她要的,从来都只是结果。
“名册,我真不知道在哪儿。”阮青莲侧过身子,慵懒道。
季长歌一把抓住阮青莲的手臂,眯着眼睛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听着耳边透着一股危险气息的话语,阮青莲目光流转,妩媚一笑:“我要你。”
季长歌冷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一直没有娶妻?”
“不知。”
“有圣僧给我算过命,说我太硬,接近我的女子都不得好死,无一例外。”季长歌淡淡道。
阮青莲转过身,青葱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