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扎和胡车儿接到命令,也都相继将其传了下去。
不同的是,胡车儿吩咐完,抄起一面盾牌就冲到了最前面。胡车儿也是有着小心思的,可不是个傻傻的武夫。
“上一次是本将最先杀进城内,这一次也不能例外!”
拿着盾牌挥舞了两下,感觉甚是趁手,胡车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城头的守军则是不满意了,他们本以为将会得到喘息的机会,但随之而来的仍是呼啸的石弹,还有那隐隐约约、时断时续的,沉闷的脚步声。
嘭……嘭……
陡然,连绵的石弹一停。
“杀啊~”
胡车儿仍是独自扛着一架云梯,冲在最前面。另外两面虽然没有胡车儿这样的猛人,但是攻势丝毫不慢,上千刀盾兵在数千弓弩手的掩护下迅速靠近城墙。
哐当~
胡车儿率先抵达城下,这次并未抛飞盾牌,而是将其背在背上,同时将身子弓起,使得盾牌将他整个人遮住不说,还带有一定倾斜角度,让砸来的石块只能黯然滑落。而代价就是被砸中的时候,踩碎了两根梯子。
胡车儿有惊无险的上了城头,这意味着战事可以宣高结束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上了城头,胡车儿一手盾,一手刀,杀得城头的守军节节败退,留下一具又一具尸体,空出一片又一片的城墙,让攻城的明军接连不断攀上城头……越来越多……
数个时辰后,交河城告破!
照例,所有反抗者,尽数诛杀!交河城顿时横尸数万,血流成河!
焚烧了尸体,休息一晚,轲比能留下一万大军驻守,引兵北向,往务涂谷和金满城杀去。
出人意料的,半道再次遭遇了小股敌军,轲比能并未多想,让阿木扎引人前往击杀。然而,待轲比能经过探骑汇报遇到敌军的地方时,却并未发现交战的迹象,同时阿木扎也没了踪迹。
轲比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着人四面探查,同时让人叫来了荀堪。
荀堪很快就赶了过来,不能轲比能说话,就先一步开口了,显然已经接到了消息。
“副都督,阿木扎校尉应该是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强对四周的探查,尽快找到阿木扎校尉一行人。”
“人已经派出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轲比能按下心头的急切,点了点头。
荀堪想了想,又道:“车师毕竟小国,城不过三四,而我们的大军又实力强大,远胜车师,副都督不若分兵行之,一部在此接应阿木扎校尉,一部直抵务涂谷。相信只要那些在外做饵的车师士兵并未坐视不理,如此哪怕我们一时半会寻不到阿木扎校尉,也能逼他们现身。”
“荀长史所言大善!”
轲比能闻言大喜,稍作思索,亲自领兵接应阿木扎,令胡车儿并荀堪引兵扑向务涂谷城。
到了傍晚,仍未寻到阿木扎一行人,好在已经寻到了踪迹,只是晚上明显不是追踪的好时间。
次日,轲比能一面着人告知荀堪他这里的情况,一面领兵至之前发现阿木扎踪迹的地方赶去,同时也没忘了让探骑寻踪追上去。
轲比能的应对可谓是恰到好处,因为另一边阿木扎在昨天追出很远之后,也发现了问题,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迷了路,没法及时返回。加之之前诱敌的敌军时不时现身诱惑,最后又追了一战,企图抓到一两人,好得知自己的位置,然而直到天黑,都未能成功。每次眼看着就要办到的时候,都会被敌人以熟悉地形的优势摆脱。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阿木扎不再理会敌人的挑衅,就地驻扎,等待援军。
如此,当探骑寻到阿木扎,将其带回与轲比能汇合的时候,胡车儿也在荀堪的帮助下
,夺下了务涂谷城。
只是这次未能将反抗者尽数诛杀,至少有三千人逃了出去。
轲比能赶至务涂谷了解到了具体情况,不做停歇,引兵继续北进,准备一举扑杀车师最后一座城池——
金满城!
金满城,又叫戊部侯城、侯城。待轲比能赶到这里,见到的是大门洞开,毫无防备的一座城池。
出于谨慎,遣少部分人进城一探,才知道车师国王已经放弃了金满城,向西面撤走。
“车师国王还真有几分果决,也难怪他能在西域动荡的时间成为西域强国,”
荀堪感叹一句,与轲比能道:“副都督,此事事关重大,须得立即禀报陛下知晓。另外,这些人绝对不能放他们走脱,至少不能有大部分走脱,只能是少量,所以请副都督立即派人追击。”
“虽然他们已经走了不少时间,但是可供骑乘的牲畜毕竟太少,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不过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还请副都督派探骑跟随,以便留下信号,不致迷路。”
“好,就这样办!”轲比能从其计,兵分数路进行追杀。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荀堪有句话没有讲,那就是——
或许追击没有问题,怕得是这只是车师国王的迷惑之计,为的只是遮掩他逃走的踪迹。
五天后,派出去的大军相继回返,各有斩获,然而正如荀堪所想,并未找到车师国王,令轲比能震怒。
荀堪只得安慰道:“车师小国,遭此追杀,所剩已是寥寥无几,即便侥幸得脱,也不再是以往的车师国王,成为孤家寡人。或许都不用我们动手,他最后也会被其他的西域国王斩杀,以吞并他仅剩的些许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