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探我的口风,应该是很奇怪怎么能逃过那毒气。”
裴凌栖黑眸一暗,陈述的语气,“她是布局者。”
“大差不离。”盛晗袖若有所思地点着脑袋,“此时此刻,她也许觉得我是精怪什么的,剧毒都毒不死我,又惊奇讶异,又要想办法让女帝和大家知道这点。”
但她暂且想不出方法,总不能把问神仪式上的事说出去,否则如何解释毒气的存在?
就说想试试绮袖是人是妖么?借口也太敷衍。
盛晗袖舒心地在裴凌栖摸上来的手掌里蹭了蹭脸,“目前为止还用不着怕她,她也不敢把毒气的事抖出去,毕竟还死了个四公主呢,再撒谎也圆不住。”
半晌没听见男人出声回应,就像她自言自语,盛晗袖茫然地抬起眼眸,“王爷?”
裴凌栖眸光晦涩难辨,嗓音低低地唤她的名字,“袖袖。”
如同以前很多次唤她的一样,盛晗袖偏生听出了另一种韵味,“王爷是……有话跟我说?”
而且不大像好事。
“嗯。”一个字从喉骨深处溢出,裴凌栖半蹲在少女跟前,平视她泠泠的双眸,“袖袖,本王要先回梵羽。”
盛晗袖妍丽的面孔上清晰可见地浮着怔愣,“你先回梵羽的意思……是不跟我一起?”
似乎过了好久,裴凌栖才轻轻点头,“玉琼进犯,前段时日太后动作不断,最近民心不稳,乃本王回归的最佳时机。”
他不说,以致她都忘记了,他心里还装着国家大业。
到永夜这十几二十来天,因为他从未提起梵羽或巫族相关的半个字,她也没想着巫族的余孽没搞定,太后没搞定。
她忙着观察女帝和四位公主的态度,忙着辨别和扳倒盛南茹那个变态,听他说喜欢她,和他甜甜蜜蜜宛如成婚的夫妻。
到这一刻,黄粱梦醒。
哦,其实也不算黄粱一梦吧,就是近阶段没梵羽的烦心事,没被大佬因各种原因忽冷忽热地对待,享受着他专心致志的宠爱,便开始……
放纵自己沉溺了,不顾现实了,猛然间被告知这么一个消息,感觉似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念头都有。
还傻愣愣地问:“那你说要娶我的,母皇还没答应,朝臣们也没……”
盛晗袖直直地看着男人,“他们答不答应好像不重要?可你亲自来了永夜……单纯是为了得到母皇的同意好迎娶我来的吗?”
她更想问,是否求亲就是幌子,用来麻痹太后卫越,转念想到那样问太狠了,指责他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似的。
他亲口说过喜欢了。
裴凌栖迎着小姑娘空茫无神的目光,胸腔一疼,倾身抱住她。
“没有,袖袖,你是不是往坏的那面想去了?没有的事,本王会娶你,但现在梵羽的时局动荡不安,本王打算等一切平定下来,给你更好的迎亲大典。”
一次性说出那么多话,语速带着明晃晃的急切和情感,生怕她误会,再独自难过。
盛晗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瓣,“我……我不太明白。”歪了歪头,“这件事,你谋划多久了?”
裴凌栖黑眸颜色纯粹的无杂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