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难听的说,是对战王爷裴凌栖的提防。
毕竟他两次领兵击败了永夜将士,陡然变换了身份,他们哪能完全信任。
其实战王爷的队伍一进入永夜的地界,便有眼线盯紧,确认他没带过多的兵马,也没设埋伏,方才让他们顺利到达抚梁皇城。
女帝忙于政务,故由丞相率领百官,有礼有节地要求查验从梵羽带来的箱子。
盛晗袖坐在马车里,听着永夜朝臣和大佬交涉,一个字没提到她,丝毫不意外。
因为她的确无足轻重,假若查出大佬带来的东西里有危害到永夜的,估摸着她会被定为叛-国-贼当场处决。
等到查完,丞相才唤了绮袖公主的名号。
神游天外的盛晗袖被身旁英俊的男人拉了一下胳膊,倏地清醒。看了裴凌栖一眼,她握紧右拳,起身走了出去,“荣丞相。”
荣丞相年逾半百依然精神矍铄,那双精明透亮的眼看得很多小辈无缘无故的心虚。
就这么望了少女一会,她俯身拱手,“见过绮袖公主。公主殿下,这些时日在外漂泊受累,女帝在宫中已等候你多时。”
盛晗袖也止不住心底直打鼓,好在对方说的是场面话,没意有所指,她能应付得来。
进宫配备了舒适的软轿,坐进里面,她低头瞧了瞧和大佬交握的双手,笑着小声神秘兮兮地道:“刚才荣丞相就盯着我们牵着的手看。”
大抵是看不过去本国的公主和将士们的克星“恩恩爱爱”。
裴凌栖蹭了蹭她的手背作安抚状,“你怕不怕?”
等下便要面见女帝,她这个冒牌货慌不慌。盛晗袖这样理解,“有一点点,还好,反正我熟知绮袖的习惯。”
这也是老天爷赐予的有利条件,否则她没接收绮袖的记忆的话,此刻定是慌乱得不成样子。
永夜皇宫和梵羽的一般富丽堂皇,在内官带领下,盛晗袖和裴凌栖来到女帝所在的宫殿,方易和红衣被留在外面。
“陛下,绮袖公主与梵羽的战王爷觐见。”女官细声细气的声音,不显刺耳。
盛北枫头也不抬地批着奏折,轻不可闻地应了个“嗯”字,再也没有表示,目光仍在奏折上扫视着。
女官同样不吱声,偌大的空荡的宫殿陷入寂静当中,久而久之便像他们被遗忘了。
裴凌栖缄默地微垂首,侧颜晦暗不明。
反观盛晗袖,壮着胆子偷瞄身处高位的女帝,不料眼一抬,就对上女帝投过来的视线。
“……”
思考两秒,她若无其事地垂下眸。
盛北枫勾了勾红唇,丢下折子,单手撑着桌案摩挲下巴,“绮袖,站到孤跟前来。”
鲜少被唤封号,盛晗袖骤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方提起裙裾往前走了几步。
可能她自己未曾发觉,盛北枫倒看得明明白白,她迈开腿的刹那下意识地看向身边无言的男人。
这小闺女,和以残暴嗜血的名头响彻三国的战王爷,感情这般好了?
或者说,只是她单方面的依赖?
盛北枫双手交叠搁在腹部,稍稍侧着眼,“可有收到孤的信?”
信?盛晗袖摇头,“没有。”她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不到四十的美貌女人挑起细长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