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战战兢兢地抱着胳膊,“凌栖,我只是……只是想嫁给你,但太后利用我。”
“我拿到赐婚圣旨太开心了,一时不察才会……我跟太后并非一路人,凌栖你相信我!”
裴凌栖一针见血,“你先威胁利用了她。本王却是有那么些好奇,你如何威胁的她?”
曲蒹葭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抖着,“我……我……”
“既然明知本王应下赐婚的缘由,你最好别再磨蹭,要不然今日之事,明日便传遍大街小巷。”
“裴凌栖!”她声音嘶哑,“你非要对我这般残忍么?!我不过是爱你啊……”
爱?男人冷声轻嗤,“不是本王想出的法子,本王顺势而为,曲蒹葭,你自己撞上来,还指望本王对你手下留情?”
曲蒹葭刹那间面如死灰。
……
“回禀王爷,曲小姐体内并无毒素,根据初步判断,此毒是以人的身体为容器,经男女交-合,传至另一人身上,本人不会有大碍。”
郎中的话似柄柄重锤敲打着曲蒹葭的心坎,她忽然觉得辩解无力——
假如她没想害凌栖,为什么偏偏用的是这种将她排除在伤害外的毒?
太后完全可以使一石二鸟之计,叫她和他都身中剧毒,互相猜疑。
她再也坐不住,更别提顾及甚么丞相千金的颜面,跪下来挪向未置一词的男人,“凌栖,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裴凌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如若本王不是横扫千军万马的战王爷,你可还会说爱?”
“……”
曲蒹葭喉间莫名哽住,转瞬遍体生寒,“……我并非贪恋你的权势才爱你,凌栖……”
“身败名裂,或搏一把看能否坐成战王妃之位,二选一。”
这便是冷酷无情的战王爷,残暴嗜血的玉面罗刹,说出能击溃她的话,眉头都未皱一点点。
肩一瑟缩,她觉得很冷,眼泪滑落间骤然想起,他对待盛晗袖温和有耐性的模样。
“凌栖,你喜欢的是盛晗袖?”
曲蒹葭艰难地吐出这十几个字眼,双眸烧得阴森赤红,“可她是异类!她不像我们是个正常人!”
“前阵子她频频做噩梦,我查过了,那是中了血咒!常人中血咒顶多再活五天,她却能平安无事!她是异类啊!会拖累你的!”
裴凌栖不紧不慢的语速,“参加夏日宴前,本王便找人解开了她的咒术。”
但是的确,盛晗袖异于常人,她能撑过五日之期。然考虑到小姑娘正是来自遥远的未来,身上有秘密也不足为奇。
曲蒹葭半张着唇,裴凌栖没有故意混淆概念,是她自行理解成,在血咒起效的期限内,盛晗袖便已经得救。
也对,凌栖一直追查邪术的案子,血咒属于邪术,想必他一早觉察。
她和秦雅儿获知的消息,全是他引鱼儿上钩的障眼法。
想通这一切,曲蒹葭颓唐地跪坐下去,“凌栖,你在放长线钓大鱼啊。”
本以为她近一个月前方被盯上,原是更早,早得她想象不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法辨别凌栖和太后哪个是螳螂,又哪个是黄雀,终归,她是那只可怜的蝉。
曲蒹葭破裂的眸中蓄上狠意,目眦欲裂地抬起头——邪王霸宠:妖妃,放肆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