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点头了能有命出浴池?
盛晗袖缓缓摇头,声音微弱答非所问,“我没力气了……”
什么离开不离开的,她只想立马躺床上睡觉!
没有力气,所以不跑了,若是有力气了呢?
答案不言而喻。
男人眸色随即变得阴鸷,泛着令人胆寒的幽光,双手掐紧她的腰肢,“看来是本王对你太好了,宠得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玩物的身份么?
盛晗袖没空去想,因为他陡然切换成脱缰野马模式,最后她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哭着求饶,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对待。
妥妥的极致的疯狂。
……
裴凌栖近乎一整夜未合眼,就算停下来也紧盯着怀中昏睡的小女人。
眼看要到了上朝的时辰,他收回手,让她自己睡。但是还没远离,她便胳膊缠上来,闭着眼睛嗓音嘶哑地唤:“王爷。”
他动作一顿,眸光晦涩难辨。
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柔软漂亮的青丝,他能断定,小东西心里有他。
但分量有几成,抵不抵得过她想逃离的念想确是未知。
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看得出她龟缩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采用强硬的态度。旁人下软刀子,她便更加的软。
与其说她惯会扮猪吃虎,实则,她是尽量避免自己参与纷争,譬如她不愿回永夜,不愿做永夜女帝最宠爱的男妃的女儿绮袖公主。
她保护自己的方式,便是将自己尽可能地缩起来,能缩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
想拿银子跑路,他给了很多也不见得她要,不然她已经跑了千儿八百回。
证明他是被她排除在心外的。
饶是十年前差点死在玉琼,裴凌栖也没这般拿不定主意的,只因此番他是与她自己较量。
毕竟,人总是自私的,不对么。
……
江晗搬进了寒霜院,离主院更接近,但秦雅儿不再仅仅是嫉妒愤恨,更多的是高兴。
王爷夺了小贱人的院子,即便将其软禁在主院,也多半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只消加把火,她定会被赶出府!
秦雅儿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畅快的笑,仿若已然亲眼看到被王爷抛弃的小贱人,她那副悲惨模样。
眼风扫过战战兢兢的婢女安萝,秦雅儿柳眉一皱,不满又嫌弃地道:“你胆子能不能大点儿?没人会吃了你!”
安萝却惊惧地重重抖着,她自小被大骂到大,未有名姓,早已养成草木皆兵的习惯。
上个月爹爹要把她卖掉换钱上赌坊,是这位夫人的婢女找到她,替夫人赐名与她,又将她带到这富丽堂皇的战王府。
她感谢夫人救她的命,可近些日子找她问话的男子,个个神情冷漠凶悍,比她爹更甚,她自是害怕。
夫人要她胆子大些,她目前做不到,唯有慢慢改,便恭顺道:“是,夫人。”
秦雅儿眼中泛着鄙夷的暗光,若不是需瞒天过海,这贱丫头又最符合安萝的身形,她全然不必收下畏畏缩缩的小丫头。
终归要替安萝去死的,用不着留太久,心下这般想到,便舒畅了些。
“雅夫人。”彩桃步履匆匆地进来,“夫人,王爷亲临,不进院,只方易叫安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