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裴凌栖垂下眸,对着女子衣裳一件件翻看,他是变态不成,“你穿的都是这一式样的衣裳?”
“是。”女人笑意温柔,“梵羽的女子们,穿的全是这样的啊。”
裴凌栖眉骨跳了跳,俊脸上各种情绪糅杂缭乱,说不清是失落或放松。
他缄默地薄唇抿成直线,当江晗方要开口说什么,男人站起了身。
她诧异地忘记收回视线,王爷是怎的了?
“以后你便住在这,有需要的找方易。”丢下这句话,裴凌栖大步离开。
对盛晗袖,王爷是又给婢女又给影卫,婢女里更有个武功尚佳,能与方易平起平坐的红衣。
寒霜院一切配备都是顶好的,厨房那也交代了,盛姑娘想吃的无论如何也得做出来。
到了她,只一句“找方易”,难道,她要盛晗袖那样的条件,方易也会备好?
另外,王爷此番前来,恐怕并非见她这个人,而是在验证,验证她的身份。
王爷以为她是谁?
……
见王爷只在云霄院待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方易松了口气,琢磨着是时候暗示王爷该去找盛姑娘了,却见走在前头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他惴惴的,“王爷?”
裴凌栖没听到方易的声音,他在想,会不会是他弄错了什么。
不过是梦而已,梦里的人怎会那般巧的也存在于这世上,即使真的存在,怕是经历也对不上。
云霄院那女人的脸多像他执著要找的人,可眼神不对,腔调也不对,衣服更不对——整体给他的感觉,便是尤为陌生。
也罢,人留着就留着罢,也不甚相干。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方易,几时了?”
“已经过了酉时。”方易顿上一顿,贼机灵地补充一句,“盛姑娘也许等到饿得不行了。”
裴凌栖似刚回了神,黑眸微缩,他竟是忘了袖袖还在等着。
红衣受命站在前厅门口,第一时间看到暗夜中走来一道挺拔夺目的身影,稍俯身,“王爷。”
里头的冬雪像收到接头暗号似的走向内卧,压低音量,对靠在床头的人道:“姑娘,王爷在门外。”
盛晗袖猛地睁开眼,双手环胸地轻哼,抬了抬下巴,“按我之前说好的做。”
“是。”秋月抱着怀里的抱枕出去,等候时机。
“王爷,姑娘先前等急了便先用了晚膳,又极为困乏,此时已躺到床上。”红衣一如既往的恭敬。
裴凌栖皱了皱眉,没作声看着她,意思是:她躺下便躺下,你拦着本王不让进门是怎么回事?
秋月适时地冒出脑袋,“王爷安好,姑娘让厨房热了遍给王爷的饭菜,她身体不适,许是……许是月事将来,因此心情不好,想独自睡,免得惹王爷不快。”
她还是头一次对冷面王爷说那么多话,跟了姑娘后她胆子是大了不少,继续道,“但姑娘记着您说过自己睡……不舒坦,便让奴婢们准备了这个——”
将抱枕举起,红衣接过来以双手奉上的姿势呈给面无表情的男人。
秋月说:“这是按姑娘的身形做的,姑娘说跟她差不多。”
裴凌栖冷眼瞥着那巨大无比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