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期的一双眸子阴沉，里面带着浓郁的黑暗。
是夜。
天气有些凉，顾期已经睡着了，一只小狐狸慢慢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花园里的花谢了大半，一只雪白的狐狸蹲在花园里，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天上的月亮正圆，今儿个，是十五了。
他来了。
这个秘密只有她和帝辛两个人知道。
月圆之夜，代表着团圆，十五月圆也是她和帝辛相遇的时候，帝辛答应过她，每一个十五月圆都会陪她一起度过。
段戚来了。
花如锦的心开始动摇，他有帝辛的记忆，身上也有帝辛的气息。
段戚拿出了一样东西，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帝辛！
他……才是帝辛，原来，一直以为都是她认错人了……
像是受了打击一般，花如锦猛的睁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两步，脚步踉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一个是亏欠了千年的爱人，一个是……她认错了的丈夫。
两个人，都是她亏欠的人。
脑海中乱作一团，她现在谁也不想见，这一份亏欠和愧疚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心脏隐隐作痛，妖妃娘娘幻化做了人形，脸色苍白万分，原本那一双灵动的眸子也失去了色彩。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低迷中，讽刺一笑，花如锦抬头，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也是……
她找一个人找了千年之久，如今，她以为自己找到那个人了，可是到现在才发现，她只不过是一场笑话，她不仅找错了人……还爱错了人……
段戚一身黑衣，眉目间带着锐气，当真是像极了千年之前的帝辛，看着月光下的小狐狸，段戚的神色柔软了许多，“妲己，过来。”
花如锦坐在地上没动，一双妩媚的眸子紧盯着段戚，过了一会儿，又看向三楼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房间。
那一瞬间，段戚的神色猛的阴沉，又是段戚！
不过，又想到了什么，段戚忽然笑出了声，“妲己，你是在愧疚吗？”
妖妃娘娘垂下了头，没有答话，段戚便以为她是默认了，却不知道妖妃娘娘沉默的这份愧疚，究竟是对谁的。
她亏欠了帝辛千年之久，这一份情是理应给他的，可是……这样又对顾期何其不公平……
段戚冷声一笑，“你还真以为顾期很爱你吗？妲己，你别天真了，你是妖，不可能看不出来你和顾期身上有什么，况且人妖殊途，你和顾期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那只不过是同心结的力量罢了。
像是心事被说中了，花如锦转过头不愿意再看着段戚，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
是她对不起他。
“是吗？”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抬起了那双冰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段戚。
修长有力的手搂过了花如锦的腰肢，顾期抬起头，俊朗的面容暴露在灯光之下，眼中满是阴沉，一身黑色风衣，在夜里看起来格外冷漠。
花如锦诺诺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人妖殊途又如何，这怕是，不关你的事吧。”顾期冷冷道，心中的愤怒差一点儿，就喷薄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