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熙昏昏沉沉,他的头痛得厉害。
现在他捂着自己的良心,问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对傅誉下杀手,结果自然是不能的,他真的没办法痛下杀手,也没有办法站在与傅誉对立的一面,就算那些大臣们难道以家国来压他,他依旧可以面不改色的站在傅誉那一面维护傅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心里还是在乎着傅誉的,所以他不忍心看到傅誉身陷囹圄。
可是傅承呢?傅承还是个孩子,就算傅誉这次只是想试探一下傅承到底是不是想真的除掉他,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吗?傅承他做错了什么呢?难道生在帝王家就是错吗?难道傅承的母亲被先帝看重就是错的吗?难道傅承和宋杜生情投意合,这也是错的吗?难道宋杜生死了他连伤心的机会都没有吗?难道做皇帝就一定要时刻保持冷静,就连身边的人都要提防着吗?
王子熙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帝王家的事情,他恨不能立刻离开这皇宫,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肮脏且龌龊的地方。
可是他现在已经没办法抽身了,已经来不及了!
他抱住头缩进被子里,一晚上翻过来,覆过去都没睡着觉。
第二天早上他顶着黑眼圈来到傅承的门前,可是傅承却一脸轻松的走出来,且前面带笑容的拍了拍王子熙的肩:“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你……我想跟你谈谈昨天的事情,为什么又突然做出那样的决定?”
王子熙指的当然是傅承改变主意突然撤销了对傅誉的诛杀令!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通了而已!那天我对着皇兄发脾气,也真是太过冲动了!”
王子熙能够注意的,傅承现在又改口叫父与皇兄了,说明他的确对傅誉的看法有所改观了。
“我在想,当初我登上还未的时候有那么多人反对但是都是皇兄把那些反对的声音压了下来,一路保护我登上皇位。而我登上皇位以后,一直是一个碌碌无为,胆小懦弱的皇帝,而他又读条整个国家社稷的大梁,到了现在,我竟然只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对皇兄产生猜疑,真的是对不起皇兄这么多年来对我的付出,万事都应该想开一些,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是我皇兄做的。”
王子熙不知道应该觉得悲伤还是应该觉得欣慰,他应该感到悲伤的是傅誉依旧还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傅誉,而他应当觉得欣慰的是傅誉至少现在还活着,安然无恙的活着!以后也一定会继续安然无恙的活着!
“而这件事情发生以后,皇兄去把兵符交了出来,皇兄到底是觉得我已经对他失去信任了,就算勉强拿着这兵符也会引起我的猜疑,所以才把兵符交给了我。在这个时候那么多大臣站出来,要求我处决皇兄,目的也不过就只是一个,等皇兄被撤掉以后,庞大的政权旁落,就会被他们这群唯利是图的人瓜分掉,而我依旧只是坐在皇位上的傀儡皇帝罢了!”
傅承能想到这些,说明他真的是已经长大了,看来傅誉做出这一步或许是正确的。
王子熙不得不感慨傅誉洞察人心的能力,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佩服傅誉这颗狡黠的心。
傅承拍了拍他的肩:“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我悲痛流涕,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反倒我现在希望自己能够赶紧长大,能够赶快接手朝廷的政权决策,这样我也算是不辜负宋杜生对我的期望了,对吧!”
王子熙点了点头,傅承能够这么想是最好的了。
“好了,今天我约了皇兄去打马球,一起去吧!你跟皇兄也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好好敞开心扉谈一谈,就算你们两个之间有很深的误解,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解开了!”
看来傅承这是想给他们两个当和事佬呀!可是他根本就没想跟傅誉和好!
“皇上,我还有事,我看打马球的事情还是没办法参加了,所以……”
傅承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有事?你能有什么事?你在皇宫里一没亲人,二没朋友,到处逛都会迷失方向,不如跟我们去打马球,虽然我打球的技术比不过皇兄,但是你也可以从我们这里吸取一些经验,等到明年春天马球会开始的时候,就让你跟皇兄组个马球队!”
王子熙抽了抽嘴角,傅承还真是想的够长远的。
“皇上,我对打马球这件事情真的是不感兴趣,我看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你们两个的雅兴了!”
“这怎么能算是打扰雅兴呢?你去最多就是锦上添花!去吧,就这么说好了,一定要到!”
王子熙愣在那里,迟迟不敢再开口拒绝,毕竟傅承怎么说也是皇帝,就算他这个皇帝当得再不济,可是皇帝下的命令,他也是得必须去办的。
既然这样的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等他换好衣服去买球场,傅承已经派人过来催了,他匆匆忙忙换了一身衣服,奔往马球场。
可是到了马球场,他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傅承。只是远处那个骑着枣红马奔驰在马球场上的身影,一看就是傅誉,只是傅誉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绣着蓝色浮雕画的长衫,他那一声潇洒的衣裳,再配上他那张俊秀的脸,怎么着也能把人引导想入非非的境界。
王子熙嗤笑,傅誉这个人光看外表的确是如此的。
腹黑霸道冷漠怪癖行为乖张,外表谦谦君子内心腹黑不通情理,以为美玉,实则顽石,权倾朝野无人敌,却偏